第210页(2 / 2)

其实这些他早已滚瓜烂熟,但仍觉得不够,得彻底将它们练进血液灵魂,成为肌肉记忆,实拍时才有可能超常发挥。

反反复复地打磨了快两个小时,肚子里的小家伙令他累得脸红脖子粗,他喘着气去浴缸里泡了个澡,最后不情不愿地出来,收拾好一切躺上床,仿佛完成了一个巨大的事业。

酒店干净雪白的被子被他的身体撑出了圆润的弧度,肚子就像一座小山,压得他完全难以平躺。

他认命地侧过身,苦恼地想这才将将八个月,后面还有近两个月,该怎么办啊。

入眼是半张空荡的床。

明明是二十年来最熟悉的场景,现在居然不习惯了。

睡前他继续备戏,在脑子里推演流程,想象画面,带入情绪。

很快就和角色融于一体,再一次跟随角色的历程震惊、愤怒、压抑、痛苦、绝望,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眼眶发红,连肚子也一阵阵地发硬发紧,还微微地疼。

他连忙让自己放松,手掌托住腹底打圈安抚,心中连连感叹。

还好他不是角色那样的人。

他比角色顽强得多、清醒得多、也幸运得多。

至少他……

黑暗里,心里的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宴蓝明明只有自己,却仍是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帘。

脸颊发红,托在腹部的手收了收,身体也紧张地蜷缩得更小。

他咬了下嘴唇,生怕被人听到似地,极低极低、还带着细小的颤抖,自言自语道——

“云流。”

第一次这样喊出这个名字,他呼吸急促,皮肤几乎滚烫,浑身的毛孔像那天被对方突然握住的时候一样,纵情张开了。

“云流……”

他再次呼唤,像溺水的人拼命喘息,勇气也比先前强了。

“我有点……想你,你会来……会来找我吗?”

-

答案当然是会。

只是在答案真正出现之前,还有一段重要的铺垫。

第二天,宴蓝正式拍捉奸和家庭战争两场重头爆发戏。

起床的时候,他前所未有地感到不舒服,怀孕以来第一次冒出“是不是要生了”这种可怕的念头,但他也知道肯定不是,毕竟才八个月,而且不痛、没见红、没流液,跟要生八竿子打不着。

可他实打实地头晕恶心、呼吸困难、腹胀腰酸、耻骨隐痛、狂冒虚汗,走路都走不了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