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可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窗子,让阳光照进屋来。他心情很好,于是哼起了小调。
云辞看到的照片是阮可跟白夜的合影,把合影放到相册里去的是白夜,神不知鬼不觉从相册中拿走的也是白夜。昨天阮可让白夜帮忙时,跟白夜讲了个价:“亲爱的白夜,帮个小忙而已,不需要用到指令牌吧?”
白夜毕恭毕敬地对阮可说:“指令牌能量强大,可以控制游戏世界中时间与空间的转换。放照片这种小事,白夜顺手一帮就是了,不需要浪费您的一张指令牌。”
阮可哼着歌,双手搭在窗边,居高临下地看户外花园里园丁正在修剪园艺。这个园丁是云家专门聘请的,为人八卦,帮云家干了几年活,瞧见穆思明被云辞锁在别墅中后,自以为窥探到了豪门秘事,在外面添油加醋四处宣扬,又被八卦小报添油加醋地写了出来,将穆思明污名化为“豪门玩物”,这无异于在心高气傲的穆思明身上狠狠插了一刀,如同一把无形的大手将穆思明往死路上推了一把。
人言可畏啊。阮可的目光锁定在胖胖的园丁身上,发出感慨。
第7章 天才医生与霸道总裁(七)
云辞还呆在房间里,拿着那本相册翻来翻去。过了一会儿,阮可回来了。
阮可拿着一瓶开好的红酒进了云辞房间,他找出两个高脚杯,给自己和云辞倒上了酒。阮可把一杯酒递给云辞,另一杯自己端着,然后盘腿坐在羊绒毯上,他仰起头,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云辞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看,忽然觉得身子有些热。
“你把酒喝了,然后坐到我跟前来,我帮你按按太阳穴。”阮可对云辞说。
阮可的双眸黝黑深沉,仿佛有种能够将人吸进去的魔力,云辞看着阮可的眼睛,一言不发地照着阮可说的做了。
云辞盘腿坐在阮可跟前,背对着阮可,阮可直起了上身,手指搭在云辞太阳穴上按揉。
“云辞,你最近是不是状态不太好?”
“我状态好或不好,你会关心吗?”云辞嘲讽道。
“好歹也是住在同一屋檐下,你状态不好,发了疯,我也会遭殃不是?”阮可平静地说,他低下头,将嘴唇贴在云辞耳边,轻声道:“你看,你今早出现了幻觉,不就拿我来撒疯了吗。”
“那不是幻觉。”云辞皱眉,可语气中却没了笃定。
阮可继续说:“前两天你还拿烟灰缸砸我了。云辞,你情绪反复,我早劝过你去做心理咨询的。你看,发展到现在出现幻觉的地步,仅仅做心理咨询还不够,你或许该去医院挂个精神专科的号。”
“你的意思是我有精神病?我疯了?”
阮可露出悲哀的表情,“将一个不爱你的人硬生生锁在身边,这不就是疯得可笑吗?”
话音刚落,云辞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老虎,猛地一下抱住阮可,将他扑倒在地。云辞双眼发红,胸口剧烈地起伏,他双手覆在阮可的脖子上,愤怒又悲伤地低吼道:“你胡说!”
云辞像是要急于证明些什么,用极快的语速说出一大串话:“你说不爱就不爱吗?骗谁呢穆思明?十六岁那年我爸爸把你领到我跟前,在我俩目光相接的那一瞬间,命运就已经注定了不是吗?那一刻我怦然心动,除你之外的所有事物全都失了颜色,我眼里只有你,直觉告诉我,你和我是同类人,而且我知道你一定有着跟我一样的感觉。从上高中起你就住在我家,我们躲过所有人,偷偷拥抱、亲吻,然后上床。你我早就是两根缠绕在一起的解不开的线了,你现在跟我说不爱,骗谁呢你?”
云辞说得激动,覆在阮可脖子上的双手逐渐收紧,阮可有些难受,用手去扒云辞的手,可云辞不放。
阮可的情绪仍旧是平静的,他不慌不忙地盯着云辞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说得没错,我俩确实是一见钟情。”
听到阮可这么说,云辞露出满意的表情,覆在阮可脖子上的双手稍微放松了些。
“可是云辞,这世上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包括感情。这些年来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偏执、控制欲强、阴晴不定,甚至还会动手。你觉得这是爱,可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喜欢被限制自由吗?我喜欢被打吗?我他妈又不是受虐狂!你所谓的爱,不过是自私罢了。云辞,人心会冷,这些年你这么对我,年少的那份喜欢,早就被消耗干净了。”
云辞大脑一片空白,愣了足足有半分钟,忽然,他像个焦虑的小孩一样,慌里慌张地俯下身去亲吻阮可的嘴唇。他吻得毫无章法,将阮可的嘴唇啃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