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对方已然退了开去。
“抱歉,吓到你了,刚才没别的意思,”慕容尘故作淡定,说出的话却带着莫名的欲盖弥彰之意,“我只是想安慰安慰你,我有点怕别人在我面前哭,那个……你晒会儿太阳吧,我去帮你搬把椅子。”
安凌华顿觉尴尬,急忙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眶,待重新抬头时,慕容尘已从卧室搬了一只单人沙发椅出来,笑得有些窘迫,“我光顾着和你说别的了,忘了问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昏睡了大半个月,除了输些营养液都没怎么吃东西,再不吃饭身体会熬不住的。”
安凌华拘谨的坐到沙发上,小声道:“我不挑食。”
慕容尘心生无奈,“你不用这么拘束,我说过,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也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哥哥,偶尔撒个娇挑个食,嗯……我会感到高兴。”
撒娇……吗?
安凌华从未体会过家的温馨是什么感觉,作为长子,他没有撒娇的权利,更没有对于撒娇这一词的概念。
就算还没来到花溪市之前,他在家里也过得如履薄冰,生怕会惹得父母不快……
“怎么又发起呆来?快回神,想吃什么?”
“那就……煮点粥吧?”然而一句陈述句却被安凌华说的满带征询意味。
慕容尘着实哭笑不得,“行,那你等会儿。”
“好。”见他转身走出了阳台,安凌华疲惫的将头靠在了椅背上,怔怔望着大学城的方向,久久都未舍得移开目光。
那是他……仍旧无比向往的地方……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是平静,那是安凌华一度渴求的安稳,许是连月来的折磨让身体透支到了极限,哪怕伤已好了不少,却依然觉得虚弱,有时连多走几步路都会吃不消。
除此之外还莫名变得极为嗜睡,只要天一黑就无论如何也撑不住眼皮,一睡能睡到隔天大中午,任紫苑怎么喊都喊不醒。
而慕容尘白天有工作要忙,晚上又不好多做打扰,两人至此倒少了许多碰面几率。
偌大一栋别墅内人不多,却不显得沉寂清冷,两姐妹有着与竹苓南星他们截然不同的性子,估摸着是年纪小心性不定,一旦说起话来少有一两句便罢休的时候,对安凌华的态度也从没有过冷淡鄙夷,反而没事就喜欢拉着他东拉西扯天南地北的聊。
但经常是紫苑紫株说,他就在一边安静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