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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凌华不敢想象,这次若再被抓回去,迎接他的将会是怎样的下场,至今都忘不了,自己是如何卑微的在男人身下求饶哭喊,直到嗓子嘶哑,眼泪干涸,可换来的永远是更加激烈的掠夺和毫不怜惜的侵占!

甚至连偶尔的温柔也是假象。

谎言与欺骗,折辱与凌虐,真实与虚幻……早已彻彻底底摧毁了他的所有。

到最后竟还荒诞的怀上了一个孩子。

安凌华抚上平坦的小腹,笑得悲凉。

恨,恨慕容修的残忍,也恨自己的懦弱无能。

无力阖上眼帘,他突然嘶哑着喉咙喃喃自语,“要死总归不能死在别人家里头……你说,对吗?帮我……”

那道时远时近的缥缈嗓音放佛如他预期般响起,“那就如您所愿……”

寒彻骨髓的森然冷风蓦地呜呜刮过,宛如厉鬼在耳边咆哮想要扯碎一切,声嘶力竭。

待再次睁眼,入目是一条逼仄破旧的窄巷,四周颇为荒凉,安凌华心下一紧,惨白着脸跌跌撞撞跑进巷子深处,继而浑身颤抖的紧紧蜷缩成一团。

长满青苔的湿冷墙面上栖息着成群结队的蝙蝠,映出比之夜色更为浓稠的黑压压一片,漆黑的眼仁内像有灵性一般透着深不见底的嗜血。

安凌华毫无所觉,只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却无法平复擂鼓般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胸口被冷空气呛得难受至极,剧烈起伏间带来难以言喻的疼痛。

从口袋内摸出那把匕首,他知道,那名少年要他死。

但用死亡换取自由,他求之不得。

生活早被那道禁锢余生的枷锁颠覆,他再也不愿成为慕容修掌心中可随意亵玩的玩物,尝尽冷眼和暗讽,他就像一个名副其实的奴隶,从身到心全部掌控在对方手里,反抗成了一个笑话。

拔出匕首,锋利的刀身闪现一丝阴冷光芒。

绝望,无法逃离的绝望狠狠啃噬着脑中最敏感的一根神经。

忽略从小腹中陡然传来的绞痛,安凌华猛地将匕首对准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