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崇还知羞耻,只是常安可不是知羞耻的人,小手撑着陆崇的大腿抬起身子,亲了一口他的下巴,挑衅似的看了一眼霍正。
霍正被常安突如其来的敌意搞得不明所以,默默低头吃起了饭。
四季斋还送了一瓶酒,白色玻璃瓶子十分好看,常安暗搓搓地想打开尝一尝。陆崇也不拦她,他知道拦着没用,拿着筷子从自己杯子里沾了一点递到她嘴边:“尝尝?”
常安笑眼弯弯,檀口微张,含住了那根筷子。一阵辣辣的奇怪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常安皱眉,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冲下那股子怪味:“怪不得你喝了半天也就才一小杯,原来这样难喝。”
陆崇对烟酒都不太热衷,他只对常安热衷。
对面的霍正倒是喝了不少,脸色红红的看起来已经快醉了。等再几杯下肚之后,醉乎乎地开始口不择言:“你……都送常安房子,为什么不、不送我?”
听着霍正抱怨的小语气,常安瞪大眼睛,竖起耳朵等他说出什么惊人的大秘密。只是陆崇嘴巴紧,什么也不说,她只得去诱导傻狗霍正,跟书里写的上位心机女一样,“为什么送你啊,我是他的女朋友,你算什么?”
“唔——嘿嘿嘿…”
霍正支支吾吾嘿嘿哈哈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东西,常安翻了个白眼,熄了好奇心,对着餐桌开始第二轮扫荡。
霍正虽然没说出常安想听的,但却爆出了霍家的不少秘辛。
常安倚在陆崇身上,一边嗑瓜子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这可比在茶楼里听大爷们的小道消息有意思多了。
霍家的事情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当时霍廉还尚在襁褓中,在百日宴时被仇家偷走一直没找回来,一直在外漂泊。
后来霍仁海陆陆续续又有了两个儿子,他也曾难消沉过一段时间,但等三儿子出生时抚平了他内心的伤痕,等有了四儿子他就更是不再惦记被偷走的老二了。
他觉得他大概是已经死了,活着的人总要过好自己的日子,但当一家人其乐融融时那失踪已久的二儿子却被找回来了。那年他大概十五六岁,满身戾气,与大街小巷里转悠出来的痞子并无两样,提着手中刻着“霍廉”二字的玉佩找上家门。
霍仁海给自己的定了个规矩,四个儿子按照孝廉清正来取名,每人都有一块刻着名字的玉佩,那是他亲自找老师傅订做的,也是他亲自戴在霍廉的脖子上的。他仔细瞧了瞧,的确是真的。
一家人高兴归高兴,只是霍廉从小又不跟他们在一起生活,在外不知怎么染上的一身又狠又痞的习气,父子兄弟之间难免有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