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把各种称呼过了一遍,思来想去还是直呼其名比较合适:“这是路游原。”
“啊。”单夏挠了挠头,“路哥好,我是时舟的同学,我叫单夏。”
路游原颔首,淡淡道:“你好。”
时舟已经走到路游原身边去了,他朝单夏挥了挥手:“我先走了,明天见。”
路游原也朝单夏礼貌的点了点头,不过幅度微不可查。
单夏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合理怀疑,要不是有时舟在,对方连个眼神都不会施舍给别人。
他看着两人走向教学楼下的那辆黑车,但是没着急上去,时舟拽住那人的衣角说了句什么,还指了指楼上的某间画室,朝那人比比划划,还垮起脸来,像是在撒娇的样子。
那人一眨不眨的看着时舟,听了那些话,薄唇就微微勾起,淡漠凌厉的眼底倏地带上几分暖色。
单夏看得啧啧称奇。
不知道路游原说了句什么,替时舟拉开副驾驶的门,看着人坐了进去。
他自己却没立刻上车,而是把目光移向了依旧站在原地看热闹的单夏。
莫名其妙打了个冷战,单夏仿佛接到了对方“你怎么还不走”的无声指令,赶紧溜了。
路游原上了车,时舟正对着手机屏幕打字,见他进来就放下了:“我跟司机说今天不用来接我了,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从学校到时家还有很长的距离,路上的时间也够时舟打发这几天来的相思之苦。
他已经把自己的手机换成之前路游原送他的那部。
班里有些人拉他进了微信群,也加了几个好友,但他就是执着的不肯存别人的手机号码,联系人里始终只有路游原一个。
路游原看着对方手里熟悉的手机:“这个系统已经过时了。”
“哪有,我觉得比别的手机都好用。”时舟闭上眼就能回想起手机的每个操作,“往下滑是视频通话,双击拍照,往上滑就是打给你”
路游原直视前方的红灯,语调淡淡:“打电话这么简单,怎么不打给我。”
时舟莫名心虚:“我太忙了。”
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面了。
从学校回家以后时舟还要在画板前继续磨,往往一幅画要画上半个通宵,这些天除了画画就是画画,他的专业课几乎从零开始,连最基础的素描都比别人慢很多。
好在时舟并不像拉小提琴那样对画画一窍不通,有时候还能对着白月光的玫瑰临摹临摹。
只不过画画这种事,投入的永远都是时间成本,一旦画起来,就顾不上别的了。
有时候好不容易从画板前站起来,拿起手机想给路游原打电话,第二天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握着手机睡着了。
时舟觉得就自己这个用功程度,时父的心愿说不定有生之年还真能被他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