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白莉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么个答案,收拾行李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什么‘切水仙’?”
“就是我买了几个水仙的球茎,现在正在把它们切开,把花茎露出来。”关若鹜一手捧着水仙球茎,另一手小心翼翼地拿着美工刀,在距离根部一厘米左右的地方划了一道浅浅的、长长的豁口,“这样的话,水仙的叶子和花茎就不会长那么高,在比较矮的时候就会开花了。”
“……还有这种操作?!”白莉一下被他带偏了思路,“怪不得我之前买的水仙都疯长,开花的时候和长残的大葱差不多。”
“我小时候就看我妈每年都这么干,我还以为这是每家每户常见技能。”关若鹜慢慢剥离着球茎的鳞片,“不过现在还是球茎,即便缩短花期,过年也肯定开不了,以后我得早点开始准备。”
说到“过年”,白莉终于找到了原本想说话题的切入点:“那你今年准备怎么过年啊?让你来我家,你又不来,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可怜。你看过春晚广告吗?一个孤家寡人,看着别人家里亲朋好友都来了,热热闹闹的……”
“停。”因为在操作细致活儿,关老师的声音很轻,但一下就刹住了白莉的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呃……”白莉想了想,“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但又怕你嫌我多事。仔细想想,也可能是我被利用了。可不告诉你吧,我又有点抓心挠肺的……”
关老师的刀已经削到接近叶芽花茎的地方了,所以下刀愈发谨慎,说话了越来越慢:“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闭嘴。”
白莉道:“个人来讲,我想说的。”
“说。”
“就是,我今天去找,呃,找庄鸣岐的时候……”白莉小心翼翼道,“他说,他正在等待‘法官’审判他的命运……这个‘法官’,是指你吗?”
关若鹜没回话。
白莉静静等了几秒,还是没等到回应,于是呼唤道:“关关?”
“等下。”
关若鹜将一片薄薄的鳞片削了下来,成功露出里面的嫩绿色,这才擦了擦美工刀,回道:“他怎么会和你说这种话?”
“呃,我去和他做年前道别,就顺便聊了几句……”白莉回道,“好了,我知道我是被利用了,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俩之间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啊!”
关若鹜将球茎放在水盆里涮了涮,把上面的黏液都洗掉,说道:“你把整段对话都和我说一说。”
白莉于是老实交代了。包括怎么起的话头,怎么转到庄鸣岐的情感问题,都说得一清二楚。
白总监在说话的时候,关若鹜就分神出来,继续切自己的水仙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