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曜日望著那粒白色的药丸,心下有丝迟疑。他最近一直在考虑是否服用此药,原本打算如果能尽快攻下灵州的话就不需要了,但是现在的情形却似乎容不得他选择了。
屋外传来脚步声,北堂曜日没有时间再考虑,连忙仰头将药丸吞了下去。
「啊,你起来了。」司耀辉喜孜孜地走进大帐,见北堂曜日正坐在桌边喝茶,道:「早上空腹喝茶不好,马上就用午膳了,等等再喝。」
北堂曜日见他一身云绣腾龙袍,头束金冠,脚踩金靴,身披玄色镶红披风,问道:「你这是……」
「刚才大队人马到了,我偷偷溜回去让郁将军他们迎了一趟。」
北堂曜日注意到司耀辉从昨天开始一直自称「我」,而没用「朕」。不过此时他也没心情计较这个,皱眉道:「御驾到了,你怎麽也不叫我一声?我身为主将竟然没有出去迎驾,这是多大的罪过。」
「我见你睡得香,就没叫你。放心,郁将军精通为官之道,在那些官员面前为你遮掩好了。再说你昨日药性刚解,我还想你多休息两天呢。」
北堂曜日想起那锁情的副作用,不由面目一黑:「这锁情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司耀辉闻言一窒,呐呐道:「其实这锁情的全名应该叫﹃锁情牵﹄……」说著有些心虚地将那残留地药性解释了一遍。
北堂曜日越听越是气恼,只觉火气大得控制不住,也忘了眼前人是皇帝,指著他怒道:「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原来还给我留了这麽一手!是不是一定要把我锁在你身边一辈子才甘心?你当我是什麽!」
司耀辉慌得连连道:「我不是有意的。谁知道你会将我给你准备的临时解药扔了呢。」
「那解药对孩子不好,我怎麽会服用!」北堂曜日气结。
司耀辉也知错:「曜日,我错了。我一定会制出完全的解药的,你放心。」
他抓住北堂曜日的手,哀声道:「下次再发作,你千万别再硬忍了,这对身体不好。我真的很担心……」
北堂曜日甩开他的手:「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司耀辉知他现在孕夫心情不佳,不敢惹他,乖乖躲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不放心,让人送来丰富的午膳讨他欢心。
北堂曜日昨夜折腾了一夜,又累又饿,好在腹内的孩子安然无恙,用过午膳後心情平复了许多,便套上盔甲,持剑出了营帐。
司耀辉听说他又去了前线,不由气得跳脚。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昨天刚刚解开药性,今日也不好好休养一下便又跑去战场。
他气怒交集,可又没有办法,心知只有早日解决灵州之事,才能让北堂曜日安心回遥京去。
他不再迟疑,立即命人找来郁将军,商议那日定下的计策。只是北堂曜日带兵多年,军里上上下下都是他的心腹,要背著他做这件事十分困难。
司耀辉也知不可能完全瞒住北堂曜日,因此只求速决,先斩後奏!他的脾气一向任性,下定决心谁也阻止不住。
半个月後,北堂曜日事先派出的部队已经绕过长堑,抵达了灵州侧後方的山谷,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以两面夹击,从前後方同时攻击,拿下灵州。
这个计划虽然胜算大,但也极为冒险。可是北堂曜日拖不起,只有放手一搏。
不过就在他准备进攻的这一天,灵州竟然打开城门,主动出兵了。
这个浑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