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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甚至去籽了,还挺讲究。

“我得什么绝症了吗。”路鸣舟真诚发问。

“没有啊。”楚焕枝坐下,拍拍旁边,“大过年的说点好话,坐下,看春晚。”

然后又一次摇醒了旺财。

旺财穿着枝枝爸爸给买的大红卫衣,眼里的疲惫和大红衣服格格不入。

路鸣舟看它好笑,说:“它现在这个表情,给它搭个红盖头,就是那种被迫下嫁和亲,心如死灰的凄惨新娘。”

楚焕枝正色道:“旺财是男孩子。”

路鸣舟并不反驳,“怎么,男孩子就不能嫁人了?”

很微妙的一句话,讲出来就后悔了。

然后路鸣舟佯装无事发生地喝了口水,旺财是真的困,它才三个多月,三个多月的小狗狗还不具备熬夜的能力。

旺财晃晃悠悠跟喝大了似的朝笼子走,尾巴耷拉着,像个劳碌一整天拖着疲惫身体回家的中年社畜。

沙发上的另一个人没出声,假装很投入地看电视。

但其实心思早就飘了,是啊男孩子都可以在别墅里当替身金丝雀,嫁个人又怎么了呢,世界上那么多同性可婚的国家地区。

他不太愿意去细想路鸣舟这话里有几层意思,他这是无心一句,还是说现在这样两个人除夕夜坐在一块儿看春晚的日子,实际上他更想和另一个人过?

然而当他脑内补全一部白月光重返身边,金丝雀惨遭放逐,白月光又不满这栋房子被别人住过又一次决定出走,路鸣舟哭着追进雨夜的狗血戏码时……

啪。

一个分量不轻,喜气洋洋的红包拍在他腿上。

这厚度少说五千朝上,楚焕枝一愣。

“压岁钱。”路鸣舟说,“狗也有。”

说完,走去狗笼子那儿,这是旺财除夕夜第不知道多少次被摇醒,孩子困得双目呆滞,懵然睁眼,路鸣舟把它的大红卫衣脱了,然后在狗窝软垫下面也塞了个红包。

楚焕枝问,“你给旺财包多少?”

“一片肉干。”

“我呢?”楚焕枝晃晃自己手里的红包。

“八千八。”

真吉利。

全城禁燃烟花爆竹,今年的除夕夜潇潇落雨,午夜零点过去之后就是新的一年。这个年过得像做梦一样,虽然依旧没什么年味,没有大包小包的年货,没有邻居那样廊上悬着大红灯笼,甚至没有贴对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