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狱也赶紧坐起来,他当然得离远一点了,既已心意互通,美人在怀他如何能克制得住,他怕卫潇嫌他心思龌龊,只得离远了些。
看见周狱红着脖颈把被子往腿间遮挡,卫潇瞬间明白周狱在躲什么了,他这脸是板不下去了,笑眯眯地膝行过去,隔着被子往那儿一捂,“霁云十六的时候还拿这玩意儿冒犯我呢,现在知道藏了?”
“…呃…老师。”周狱语塞,脖颈子上的红漫到了脸上,忽然被子被掀开,裤腰也让人松了,他掩面羞赧,把自己靠在卫潇肩上。
“霁云的手伤了,我得好好照顾着。”
带着热意的呼吸吐出去,全都扑到了卫潇的耳朵里,卫潇出帐子去洗手,回来还要帮不方便动作的周狱整理干净,他倒是乐意,嘴里还哼着小调,就是羞死了周狱。
卫潇把周狱通红的脸捧起来蹭蹭,“好啦,下次不许离我那么远,听见没有?”
周狱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外头的杂乱人声打断,卫潇给他披上外袍,穿上鞋袜,掀开帐帘出去。
“周狱,逮了个刺客!”左权拿棍子挑着个小孩儿,正是陈三儿,“昨儿个夜里我跟桃子在粮草车那儿逮着的!”
“桃子?”周狱没听过这个名字。
“哦,就是他!我看他像桃子,就这么叫了。”左权一把揽过身后的一个瘦小男孩,是从丰镇流月阁带出来的那个,“这不重要,你先看这小屁孩儿。”他说着扔了一把农家用的镰刀在地上,从陈三儿那夺过来的。
卫潇没空纠结人是怎么像桃子的,走过去蹲到陈三儿面前想问问缘由,结果陈三儿一个匕首就招呼过来了,他赶紧伸手拦截,腕子一拧,折了陈三儿的骨头。
得,也不用问了,这肯定是冲他来的,毕竟他手上的确沾了陈三儿他爹的命。
“对不起卫大哥!我以为他就这一把镰刀!”左权赶紧把那匕首踢远了,“我没成想一个小孩能这么…”
“无妨,下次不要再犯。”卫潇在陈三儿的哭叫里勉强提高声音询问,“小孩儿,给你两条路,回丰镇,我不追究。不回,你就去陪你爹,好不好?”
周狱尽力抬起左臂把卫潇拉回自己身边,卫潇不满地看向他,“你拉我做甚?舍不得你这好弟弟?”
“不是…我是怕他伤了老师。”
“将军哥哥!他是杀人犯!他是坏蛋!他杀了我爹爹!你怎能与他为伍!”陈三儿扑腾着,才迈出一步就被左权拉了回去,磕到地上也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