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声音偏柔,不像一般男人的中气十足,轻飘飘的随时都能散在空气中。
林寻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丝毫被冒犯的感觉,相反,仿佛真的十分高兴。
千江月:“途经此处,想借住一两日。”
“小事一桩。”灵鹤观观主立马吩咐人去准备房间。
他本来还想再聊上几句,可惜千江月完全不领情,三两句就将他的话题堵死,灵鹤观主不无遗憾地停下闲聊,带他们在观中转了一圈。
“我下午有打坐冥想的习惯,就不多陪你们了,”灵鹤观观主安排的十分周道:“我已经交代好观中的弟子,有事可以随时找他们。”
他一走,巫雀就抖了下身子:“有没有觉得他的态度特别奇怪?”
有种说不出的热情。
林寻:“指甲里的颜色略深,混有颜料,袖子上沾着墨,倒更像是一个画师。”
巫雀:“莫非是假的?”
林寻瞄了他一眼:“你觉得一个道观的观主有没有可能被轻易冒充?”
“好像是不太可能。”
林寻:“晚上去探一探就知道了。”
在销魂谷待了几日,陡然沐浴到月亮的光辉让人不太适应。
没有夜行衣,没有面具,巫雀:“我们是不是有些太招摇了?”
“关键在于出其不意。”林寻站在屋门前,‘咚咚咚’快速敲了三下,不等里面人开口,硬生生一掌将门拍开。
“……”巫雀僵硬地动了下脖子:“师父,就这么由着他去?”
千江月:“在山下时,灵鹤观就应该收到消息。”
巫雀:“那他们岂不是把不利于自己的证据都藏了起来?”
“一个道观能有多大点地方,掘地三尺总能找出来。”
巫雀扯了下嘴角。
合着同师父的处理方式相比,万里云算是温柔的。
屋子里有很重的墨香味,墙上地上到处都是画,灵鹤观观主衣衫凌乱地躺在地上,对他们的到来不为所动。
这么多画,画中主人公只有一个。
林寻用余光看着千江月,揣摩着他的想法。
任何一副画里,千江月都是赤身裸体,各种不堪入目的姿势跃然纸上,灵鹤观观主目光痴迷地盯着千江月的侧颜:“果然真人更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