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得裴吟二十多平米的房子还能有视觉死角,裴吟一回头,吓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裴吟看见荆诀,指尖忽然朝着掌心一缩,“你还没走呢?”
“嗯。”荆诀回答完,继续坦荡荡地在他家站着。
裴吟眼眶有点发热,他赶紧躲开荆诀的眼神,漫无目的地四下看了看。
荆诀问:“找什么?”
裴吟摸着“咕噜”响的肚子说:“我想吃饭。”
荆诀指了指靠近厨房那侧的折叠桌,说:“桌上有。”
裴吟这才发现上面的两个塑料袋。
吃吧……没有面子。
不吃呢……很饿。
——那还是不要面子了。
裴吟走过去,拉了把塑料椅坐在折叠桌前,他也不问荆诀吃不吃,“哗啦啦”地拆开塑料袋后,自己埋头把粥和菜吃了个精光。
裴吟吃完饭,擦擦嘴,回头用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荆诀。
荆诀依然站在窗边,问:“怎么了?”
裴吟咬了下嘴唇,低声说:“我还想睡觉。”
荆诀点点头,说:“睡吧。”
裴吟攥着拳头,转身又回了房间。
他吃饱喝足,肚子不叫了,胃也不疼了,上床把荆诀的衣服一骑,比刚才更快地进入了梦乡。
裴吟想,这次再醒来,荆诀一定已经不在了。所以他再下床时,没有藏起荆诀的外套,也没有整理好自己的衣领。
裴吟不知道用什么姿势睡的觉,大开的领口下露出大片白皙皮肤,只有锁骨被磨出了两道红印,招摇地挂在胸前。
裴吟:“……”
荆诀看着他第二次睡醒的模样,问:“要什么?”
饭也吃了,觉也睡了,裴吟一时找不出理由,便随口一句:“洗澡。”
裴吟要是没看错,荆诀的嘴角分明动了动。于是他很快意识到不对劲,改口道:“不洗了。”
裴吟假装挠挠耳朵,然后手指顺势向下拉紧了自己的领口,问荆诀:“你老站着干什么?”
荆诀站在没开灯,也没拉窗帘的昏暗客厅里,看着裴吟说:“做人要有分寸,你没说我可以坐。”
裴吟一愣,然后很快便想起来了——这是他第一次去荆诀家时对荆诀说的话。
裴吟低着头,有点无奈地笑了一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荆诀平静道:“跟你道歉。”
裴吟坐进硬邦邦的旧沙发上,两条胳膊往膝盖上一搭,说:“行,我接受了,你走吧。”
荆诀仿佛是在判断这句话的真假,他想了想,问:“你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