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究竟何时才能安安稳稳,再也没有纷扰,什么都不用顾忌的品尝这滋味呢?
他不知道,但确信将来终会有这一天。
夜色深沉,一切静好。
裴玄思不知道何时又阖上了双眸,眼皮渐渐变沉之际,最后的警惕却察觉出了外面的异样。
他猛然惊醒,轻手放开怀里的姜漓,翻身坐起来。
几乎同时,前院里也乱哄哄地吵了起来。
“什么人?”
“站住!半夜三更,怎的硬闯……咦,人呢?”
“这里!这里,快围住,别叫他惊扰了公子和少夫人!”
“啊哟,这……这是什么功夫,莫非会妖法么?”
……
喧闹声由远而近,很快响彻了整个中院。
嘈杂中混着一声轻响,像是有人轻巧的落在了窗外。
“裴小郎君,不必再藏了吧,老夫就在这里等你出来说话。”
苍然声音隔窗透进来,显得格外沉峻。
“你先睡,我去去就来。”
裴玄思轻抚着榻上好梦尤甜的俏脸,回身时已经恢复了那张冷若寒霜的脸,索性连外袍也没披,就穿着身上的中衣推窗跃出。
天上早已不见了星月,暗淡的夜光下,秦阙略见老态的立在露台的窄细的木栏上,竟稳如泰山,不见一丝摇晃。
“这位前辈我识得,没你们的事,都下去吧。”
裴玄思冲围在楼下叫骂的仆婢一挥手,迎面走过去,寒风骤然扑面,拂起宽大的衣袖,也裹开了中衣的前襟,露出肌理分明的健硕胸膛。
秦阙见他居然一副入寝的打扮,不自禁地朝窗内瞥了一眼,眼中怒意又深了几分。
“哼,出来的倒快,还以为你不肯见老夫呢。”
裴玄思拱起手,不急不缓的走近:“岂敢,阁下是阿漓的义父,玄思自然就是晚辈,再这么样,也要出来相见,恭聆训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