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快被冻麻了。
安凌华又揉了几把脸,打算去上自习,却意外在路上碰见了肖澄。
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样儿,双手插兜边打哈欠边跟个偎灶猫似的往宿舍方向走,显然是又熬夜打了一整晚游戏,眼下黑眼圈重得像用墨汁涂了一圈。
“橙子!”
“哟,小安子?你还活着呐?”
安凌华尴尬,“你在瞎说什么?”
肖澄两三步走到他近前,突然仔仔细细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末了摇头晃脑道:“得,脸色红扑扑的瞧着还行,讲真,宿舍没了你一下子是真不习惯,最近云泽和千羽也见天儿不见踪影,估计是离归隐不远了,也不晓得在忙什么,话说回来,搬出去还习惯不?”
“就那样吧……”安凌华含糊其词,生怕他追根刨底,赶紧转移了话题,“橙子,你也别总打游戏了,马上就是期中考,要再不及格你爸肯定又要唠叨你。”
“我家那老头子唠叨惯了,管他的,”肖澄破罐子破摔,“都没了你帮我写作业记重点我已经对自个儿绝望了,对了,你那手机是啥情况,为毛总打不通?王歆那小妮子不是送你新的了?放着落灰啊?”
“打不通?”安凌华疑惑的摸出手机,“你什么时候打过?”
“就昨晚啊,你走后我想问问你安顿好了没,结果一直提示无法接通,后来一估摸,觉着它八成又抽风了,就没再打。”
手机里只有几条王歆发来的微信,没有未接电话。
这个号码是安凌华来到花溪市后才买的,除了留给过校方,就只剩肖澄他们和王歆以及家里人知道。
“你这破手机就跟老年机差不多,趁早换了吧,万一要有什么重要事联系不上多麻烦?”
“好,回去就换,那我先去上晚自习了,空了去宿舍找你。”
安凌华隐隐觉得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里有很多重要的东西被自己忽略过去,努力想要去理清其中斑驳杂乱的脉络,越来越沉重的大脑却让思绪格外紊乱,根本抓不住重点。
肖澄又打了个哈欠,口齿不清道:“去吧去吧。”
吃力的朝他摆摆手,安凌华一路脚步虚浮的走往教室,不管看什么都带上了重影。
其实从下午开始就有点视线模糊,人也很不舒服,尤其是小腹。
伤口都快疼到麻木了,偏生腹部还在一阵一阵的抽疼。
熬着写完作业,安凌华干脆找校医配了点退烧消炎的药,囫囵吞枣似的往嘴里塞了几颗,差点被噎着,舌根还直发苦,只得又去不远处的超市买了瓶水灌下大半,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看看时间快接近九点十分,他随着人流恍惚的走向大学城门口,在路过之前的电话亭时不自觉停驻了片刻。
于小冬当时在地铁上凭空消失,究竟会不会和那个恐怖男子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