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不知道哪家有个没头脑的记者看不惯安知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口气不善地说道:“安先生,你什么都不说,该不会真的是走的什么捷径,所以无言以对吧!”
问话的记者天生大嗓门,此话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连跟针掉了的声音都听得到。
满室尴尬,窒息的尴尬。
在凝固的气氛中,那位记者像是察觉了自己的失言,不自在地干笑两声,把头低了下去,生怕看到众人的目光。
就在此时,安知总算开口了。
“捷径?原来在各位眼中,宋老夫人会是一条捷径么?”
这句话就是借力打力。江虞苑的风评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方才她也说了,安知是由她钦点的,若要说安知做了什么不干净的手脚,那不就是等于在打江虞苑的脸吗?
这下大家都暗暗偷笑,幸亏方才没有满嘴跑火车,否则此刻不得羞愧到挖个坑跳下去。
安知在镜头前坐了很久,实在有些不耐烦,打算赶紧结束这场记者会,于是便站了起来,说了今天最长的一句话:“各位想知道的,今天我都回答不了,只有等梵聆完成了才能见分晓。无论梵聆在我手上是福是祸,那都是它的命运。”
人群中有人将信将疑地驳道:“安先生的意思是,要不顾江老师的原作风格,另起炉灶吗?”
安知毫不躲避那人夹枪带棒的问话,反倒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正面回答:“我又不是死心踏地的原作党,何况…”他停了停,目光如炬看着镜头,嘴角一勾:“现在,我就是原作。”
说罢,在众人还在消化他话里意思的惊愕中,离开了现场。待众人回过味来想接着提问时,宋炙阳及时上台,结束了这场记者会。
……
走到后台,宋炙阳无奈地点了点安知的额头:“你啊你,半点人情世故也是学不来的,也就是我,天天帮你打理后事。”
安知扯了扯领带,看起来有些累:“上赶着不是买卖,我求你的?”
宋炙阳搂了搂安知的腰:“啧…你最近怎么火气这么大?”
安知随口一答:“有么?”
宋炙阳点了点头:“明明你现在应该最得意,怎么还像我欠了你什么似的。”
安知别有深意地看了宋炙阳一眼,笑的宋炙阳心头一颤:“你确实欠我的。”
宋炙不可思议:“我?”
“不是么,”安知挑了挑眉,“你骗了我。”
宋炙阳当时脑子里飞速将过去这好几个月自己做的事想了好几遍,愣是没弄懂安知的意思,可是看安知这幅煞有介事的样子,并不像开玩笑。
安知眼里滑过狡猾,靠近宋炙阳的耳朵,一字一句的说:“其实你和宋老夫人一块儿骗了我…她需要我,是因为她不会点翠,对么?”
宋炙阳呼吸一滞,原本半眯着的眼瞬间睁大,脸色有些发黑。他那一贯的从容仿佛被瞬间剥落,在安知的笑容中慢慢龟裂。
看到宋炙阳这幅表情,安知得意一笑:“看来,我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