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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等候片刻不见沈连庭回应,自以为是季晓光赖在此处不走,扰了沈连庭的清净。便拧眉大步一跨,要把季晓光给拎出去。

可管事的正要伸手,就被沈连庭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沈连庭的眼眸犹如一潭死水,阴冷得令人胆寒。

管事装作面色如常,但全身泛起此消彼长的寒意。

他心中鼓动,这宣国的六皇子还真是异乎寻常,性格乖张。

今日来时落在一众皇子的后漫不经心,可这不起眼的小子从剑雨台落下时,却突然疾风般地窜到人群中间,不偏不倚地接住了他。

不光救了季晓光一命,而且竟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路面色凝重地亲自抱着他回到霄云派为沈连庭准备的房间休息,可谓是令人大为不解。

云霄派以御剑轻功为本,最基本的功课就为此。季晓光能从剑雨台失足摔下,一点基本功法也无,就说明他是一个最为低贱的打杂弟子。

没人在乎这种人的死活,若不是沈连庭今日出手相救,他无疑会摔成一滩肉花。

沈连庭不语,身后几人便不敢再发表意见。视线也一同跟随沈连庭,齐齐投向坐在地上的季晓光身上。

季晓光感受到几道目光的灼烧感,不免缩了缩脖子。他小心翼翼的抬眼,发现沈连庭低垂的眼瞳落在他身前。

他迟疑地低下头,眼前除了一地的青石为底色,便是他那双自己都不想看的青白干瘦的双脚,冰冷的寒意正贴着他的脚底,源源不断的泛寒。

季晓光下意识的蜷缩起十根粗糙泛红的脚趾,沈连庭竟也终于跟着动作。

只见沈连庭不顾其他几人在场,弯下腰身,一手搂住季晓光的手臂,一手捞起他的膝弯,直接将这衣身简陋的少年打横抱回床榻上。

沈连庭低眉俯首的把季晓光塞进绸缎锦被中,最后还不忘在他脚腕处掖了掖被角。

季晓光:“”

这是在干什么?嫌弃我的脚太丑要藏起来?要是这么说这张脸才是丑爆了好吗,直接用锦被捂死我算了。

季晓光自暴自弃的吐槽,感受到厢房里因沈连庭动作而极度诡异的气氛,他拉起被角把脑袋埋进里面,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六殿下,这”管事看着沈连庭把这个脏兮兮的小子抱到床上,瞪大了金鱼眼匪夷所思的开口。

他寻思着这连名字都没有的丑小子,到底怎地得了六皇子的青眼,正打算好好端详季晓光是多了只眼睛还是少了条胳膊,却被沈连庭侧身挡住了视线。

沈连庭轻移半步把季晓光护在身后,俊朗的额前笼罩一团乌黑,眉头不着痕迹的蹙到一起。

他终是缓缓启口,声音低沉醇厚:“若无事,你便退下吧。”

中年管事的被下逐客令,心中不免埋怨。真当他是宣国皇宫里的阉人随意指示,这些个皇族当真皆是心高气傲,目中无人。

但表面上还是要摆好姿态,奉承有礼。虽说宣国与霄云派自二百年前休兵罢战,平等的互利互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