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光心想他的睫毛好长啊,不明就里道:“我们相识半年多,但他,他”一时间竟他不出个所以然。
自说着,突然像把这个问题放在了桌面的正中央位置,明明可以脱口而出,但又想好好斟酌。
对他来说,沈连庭很好,毫无所求的对他好,他想跟在沈连庭身边一辈子,就像,就像
“好啦,我只不过随口问问。”
许自盈打断了季晓光,不知为何他心存些许侥幸,或许想不出答案,才是最好的结果。
“告辞。”许自盈轻轻地向内室方向瞥了一眼,不知在看些什么,出门离去。
而内室百秀屏风后,沈连庭已经换好袍衫,静静地负手而立,掩身听着外面两人的对话,竟有一丝漠然。
季晓光关注最多的便是林灿,不知白影和枭鸟在何处练他,只能看到林灿每日都会带回各种皮外伤。
林灿也不多说,只说一切安好,全都可以坚持。季晓光便想给他送些好的金疮药,用来缓解全身的伤痛。
可若要效果最佳的金疮药,那自然是军营中,那些个习武之人的最好。
所以他便想通过许自盈问容飞厌买几盒来,价钱方面,就算许自盈大开口,那也要搞来一盒来。
沈连庭不在,说去给他买酒,在霄云山时从宣乐城运来的酒水,便是鑫鑫连锁产业之一。
许自盈家的各种酒水醇香风味独特,大受宣乐百姓的欢迎,季晓光便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多尝尝许掌柜酿的酒。
他看看外面的日头,寻思许自盈这个时辰大抵在楼下坐镇算账,便独自下了楠木制的阶梯,走到一楼,竟愣住了。
客栈内人来人往,小二吆喝上菜,许自盈确实在柜台后算账,桌面上摆着账本和算盘,却并未动。
他正低声同旁边人说着什么,神情里满含柔情,绣蓝纹紫色锦袍加身,乌黑墨发暗法光泽,半束在精巧的白玉冠中。
双目犹如琉璃闪烁,正抬眼看着沈连庭。
两人不知在说什么,沈连庭旁边放着给他拿的梅子酒,两人靠的有些近,似再说些不愿被人听的事情。
许自盈喋喋说着,沈连庭也不恼,说道某处事宜点点头,期间略开了几次口。
季晓光默默退回二楼看了半晌,沈连庭也未走,直到他回去坐在梳妆的铜镜前好一会儿,沈连庭才施施然回来。
“晓光?”沈连庭将黝黑的小酒坛放在桌案上,进来便看他盯着铜镜出神。
季晓光回过神,后知后觉道:“你这次去了好久。”
可他突然发觉,沈连庭每次去拿酒,好像都会花很长时间。
沈连庭“嗯”了声,面色平静道:“许掌柜说梅子酒存在地窖里,容我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