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光:“……”
他作势便要将满手的葡萄汁往淡黄锦被上抹:“说!沈连庭给了你多少银子!?”
“别别,这是南凌绸面的凉毯!有话好好说!”许自盈大惊失色,活像亲儿子要被撕票。
“你到底坑了沈连庭多少两银子?”能让抠门掌柜放下客栈的活计来陪他这个闲人,这钱显然给的不少。
“不多不多。”
“到底多少!?”
许自盈用那张美颜露出憨笑,五根修长玉白的手指微微分开,在季晓光眼前晃晃。
羞涩道:“五百两。”
“什么?五百两!?”季晓光抓住他的手腕,盯着这五根手指头成了斗鸡眼。
鑫鑫客栈一天的营销都不到五百两,许自盈还真会找冤大头。
但若不是因为季晓光,沈连庭也不会明知却被坑。
他这般想着,颓然倒回床榻上,整天除了吃就是睡,不知花了沈连庭多少银子,若他像许自盈这样有经商头脑多好。
可他除了会铸点小玩意,连个像样的金手指都无,不然隔天去大街上打铁赚钱算了。
反正银子早进了许自盈腰包,他做出一副安慰像,拍了拍蔫在床上的季晓光:“既然钱已经花出去了,全当去旅游,哥哥带你参观我家。”
季晓光面无表情,斜眼看他:“你这话放在21世纪,出门会被打死的。”
许自盈哈哈大笑,直说随便打。
燕候府怎么说都是高门贵府,但亭台楼院之华美,的确超乎了季晓光的想象。
因他下轿子时已经暮色四合,天上扬扬细雨,漆黑的夜里石灯连绵,许自盈便命下人撑伞直接将他请到屋里了。
虽只走了一段路,弯弯绕绕提着几盏花鸟纱灯领路,但府内宽阔的景象还有远处的假山流水、山丘树林依旧依稀可见。
单是看了些凤毛麟角,季晓光禁不住感叹:“许掌柜,燕候爷简直就是富豪中的富豪,你干什么非要自己开酒楼?”
走过一处处雕梁画栋,着实气派富贵,许自盈轻笑,怜悯地看他一眼,慈祥道。
“傻孩子,自己赚的才是踏实钱,男人说到底靠不住,你就不为你的未来想想?”
季晓光毫不领情,撅嘴道:“我要赖着沈连庭一辈子……他会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