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经意扫过身边的菜碟,顿时如临大敌般地道:“错了错了!那不是酱油!我搞错了!那是醋!!”
季晓光急的跳脚,慌乱地把酱油推过去,陈醋要回来,和饭菜一齐送来的陈醋,今日非常酸,不是一般的酸,是非常非常非常的酸。
沈连庭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抽动两下,而后冷冷地对上方戈,后者幸灾乐祸地吐了吐舌头。
沈连庭无声咀嚼,把沾了巨酸陈醋的虾饺咽了,最后松懈般地道。
“吃饭。”
低沉的嗓音略带沙哑,不知是失血而至,还是吃醋酸的。
季晓光脑中空白一下:“啊?”这两个字沈连庭每天都要对他说三遍以上,监督他吃饭日夜从未间断。
沈连庭放下筷子,抬瞳看他:“先吃饭,吃饱。”
“哦哦,好。”季晓光闻言鼻子有些酸,抓起碗筷饭菜就往嘴里塞,边吃还边想。
这陈醋太酸了,怎么鼻子闻闻都快把他酸倒了呢。
酸到想流眼泪。
季晓光举碗狂塞,试图掩饰什么情绪,沈连庭默默无声地给他添水,还剥了几个虎皮虾送到他碗里。
除了地方不对,还真像平日里两人吃饭的状态,季晓光津津有味,沈连庭在一旁填食填水,不知不觉自己也多吃了些。
而方戈只能干瞪眼,他连筷子都不会用,看着两人默契不必言语的动作,好大一只地蹲在地上画圈圈。
季晓光吃了个肚子圆满,坐着开始打嗝,不经意见沈连庭在看他,捂嘴把嗝憋没了。
沈连庭什么都没说,一直沉声静气地坐着,季晓光看他这般,心道阴差阳错他还是来了。
若不是自己被方戈带来,沈连庭也不必来这里,兜兜转转一切竟回到了原点。
真的什么都没变吗?季晓光想。
思忖一阵他突然想到,沈连庭来这里定是匆匆而来,顾效成抓住没?若他趁机逃跑,就是一大隐患。
季晓光想问他的话太多了,只是时机不巧,这时沈连庭站起身,像终于等到了什么:“晓光,我们单独说话。”
对于沈连庭的这个要求,方戈当然是不愿意的,嘴里一连蹦出三个“不!不!不!”,身上链条随着摇头叮当作响。
季晓光道:“就一会儿,我们不走。”
方戈并不关心沈连庭会对季晓光说什么,而是怕沈连庭趁机带季晓光跑了,所以寸步不离地跟着季晓光,眼珠都不移一下。
被方戈缠的不行,沈连庭在一旁眉目积云,薄唇紧闭,呈现出阴郁的弧度。
季晓光想沈连庭可能真有急事要说,而他恰好也要问沈连庭些事,内心焦急万分,他脑子乱麻道。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