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门上看了半天的乔治觉得不对劲了,长臂将周密扯过来,问道。

“听不见,学长好像呆住了。”周密只能看见两个人的侧面,夫妻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说话,一个站着一个躺着,没半点亲密举动,丈夫受伤,妻子连个安慰的亲吻也没有,这太可疑了。

“我觉得illia好像在被她骂,一句接一句,可怕,illia居然被骂笑了……”乔治的蓝眼睛都看直了。

江彦丞的确笑了,他的半边脑袋还是麻木的,但他的心又特别炙热,清晰地感觉得到它在胸腔里烧。

他比他老婆高,一直低头和她说话,今天发现仰视的角度也很美,她剑拔弩张的样子,他竟也看一次痴迷一次。

“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江彦丞笑,终于开口。

“嗯?”谭璇不防他会这样回答。

“命只有一条,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死,我比你想象得更惜命,就这一点来说,我们很像。”江彦丞道,“你先休息养好伤,等风波过去我给你一个交代。”

怎么前一天还蹲在西湖边抽烟说笑,今天反而变成了这种生分的口吻?

一场强x戏,一场蓄意车祸,把江彦丞打回了原点。

见谭璇表情微有松动,江彦丞咳了一声,嗓音更哑更沉“或者至少等我睡一觉,天亮了给你答复。”

凌晨两点多来跟一个车祸受伤躺床的病人摊牌,谭璇忽然觉得她有点过了,点头道“好,你先休息,伤好了再说吧。”

她说完要走,江彦丞叫住她“谭小姐,看在一起吃过饭逃过命的份上,请给我一杯水。”

已经听江彦丞叫惯了她的昵称,忽然切换回敬称“谭小姐”,谭璇还愣了一秒,但还是去给他倒了杯水。

他躺着喝不方便,一只手受伤一只手输液,谭璇也只剩一只右手可以自由活动,扶不起来他那么沉的身体,无奈道“抱歉,江先生,还是让你的保镖或者周秘书进来吧,我无能为力。”

“好,麻烦谭小姐了。”江彦丞笑,他整个晚上都在笑,从她进来,到她现在预备离开,他的笑意一直没消,她说了什么让他觉得好笑?还是说她的行为和警告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谭璇皱起眉头,居高临下俯视江彦丞的脸“江先生,你知道自己在笑吗?如果不知道,那问题就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