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旭然闻言倒讶异了下,目光紧紧盯着原白绯色的脸庞,水光粼粼的眸子,没……没拒绝?
见原白完全沉溺在情欲的放纵之中,想小孩儿可能一时被冲昏了头脑,都不清楚刚才他自己说的话到底意味着什么吧;这仿佛是突然降下的天赐,郑旭然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圣人,趁机吃干抹尽不是他的风格,但什么都不做就更不是他的风格了。
于是,趁着原白还不清醒,赶紧抱人,回房。
原白是被摔倒在床上时才清醒过来的,刚想怒骂郑旭然想干什么,就想到之前他在书房的话,一张脸顿时又红又白,怎么……好像退让了……
看男人急切的脱衣服,一双眼热切的盯着他,原白头皮发麻,现在反悔……是不是太没种了。
他拉下脸来把身体缩成一团,犹犹豫豫有些不好意思:“今晚,只做一次……”上一次,就让他上一次,应该……不疼吧。
被压倒时,原白闭上眼,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这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只是满足发情的牲口而已,等牲口发泄完了就走人,离得远远的,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原白虽然知道自己一时还不会离开,这种想法只是来平复内心情绪的涌动,心的跳动和期待,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心里反复念着告诉自己的话,居然不知不觉在嘴里低声咕哝说了出来。
开始时郑旭然见原白嘀咕着什么,还没去注意,等到去亲他的脸颊时,仔细一听,动作顿时僵硬了,脸顿时就黑了。
离开?小孩居然想着离开?他要的若只是这身体,早就强行占有了,用得着忍了又忍等到现在么,是说怎么出差一趟回来小孩就转性了,原来居然是想用身体满足他一次之后就来个甩手走人,难怪昨夜说想念他的话,今晚又主动提供特殊服务,还愿意让他上一次。
如此的温柔,如此的善解人意,原来都是有意图的,郑旭然这下是真的被气着了,他都能强烈感觉到自己的怒火在燃烧,是谁,是谁在原白面前说了什么,真把他家小孩给拐带走了。
这个‘谁’郑旭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郑晰郑小禽兽;郑晰,你好狠,你居然敢背地里勾引我儿子。
此时同一时间经纬度上一看不见的地方,郑晰正被一‘老’男人逼在床脚颤颤发抖,手脚冰凉。
郑旭然怒在火中烧,紧紧盯着身下的原白,努力的压抑烦躁的呼吸,“原白,你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了?”
原白也被这怒气吓到,身体一阵冰冷一阵炎热,混混沌沌弱弱道:“你我……我既然本就是被你囚禁来玩弄的,看这段时间你对我还好,就……就不挣扎,让你好好……好好玩弄……你……要上就上吧……”
原白发现他开始在意郑旭然对待他的态度了,在他心里,这壳子里原先的人最可能是因为被囚禁了玩弄,一个想不开,忍受不了种种虐待和侮辱,又被爱人抛弃,就去轻生了,这壳子是郑旭然的私生子弟弟,那他现在对郑旭然而言是什么?原白不知道,直觉这是个令人烦恼的问题。
郑旭然一听这话,仿佛被浇了一瓢冷水一样从头淋到脚,囚禁,禁脔?这孩子从哪里得知的这些词,他派人去查的资料上也没显示原白曾经被什么人虐待啊,原白居然以为他养着他宠着他,是在把他当禁脔玩物?
郑旭然眸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碎裂,他深深的看着原白,却再没有什么大的动作,抓着小孩肩和腰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良久,终于张了张嘴,问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
原白感觉郑旭然愈发的不对劲,心里也有点担心,不敢做声。
“原白,你认为我当你是什么?”郑旭然不死心的抓着他的手又问,忽略心底的那点紧张期待,这人要是说出什么令他更生气的话,他不知道还控不控制得住不把这人毁灭。
原白缩了缩想要离开,身体却被紧紧压制住动弹不得,只得小心翼翼道,还有点委屈,“……不是……泄欲工具么?”
“你就这么看我!”郑旭然闻言浑身一震,怒了,遇到原白不到半年,他为了此人几乎是要殚精竭虑,将所有的感情都放在这个孩子身上,比以前任何一个时候思虑的都要多,结果原白居然如此……如此看待他们的关系。
见原白苍白着一张小脸不敢作声,完全没有早上时愉悦轻松的笑容,郑旭然揉了揉脸,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息怒气,不断告诉自己不过是个孩子,还是个孩子,不能吓着了。
几分钟后,直到怒气平息得差不多,郑旭然努力调整面部表情,放松紧绷的脸,尽量使自己显得和颜悦色,话说得缓慢,语调却很重,“原白,你认为我若当你是泄欲工具,我会忍着欲望不想伤到你吓到你不动你吗!”这是郑旭然第一次如此明确直接的承认他对原白有着深深的欲望。
好像……也是,郑旭然是从来没有真正怎样动过他,好几次都能明显感觉到那强烈的欲望,但男人仍旧没有进入他的身体,更没有强迫过他。但……他不过就是个私生子,是郑旭然一个没什么用处的弟弟,除了床伴泄欲,男人还能有什么其它原因对他好?
原白被这个问题烦得头疼,不想再猜测,直接问道:“我不过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郑家十几年对‘原白’不闻不问,于你而言,现在找上我,除了这个床上的用处还能有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