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走到洗手台，用肥皂洗了洗手，然后回到客厅，从餐垫上拿起两个倒扣着的玻璃杯，在水龙头下简单冲洗后，正要倒开水进去，愣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正坐在软垫上的她。

为了节省空间，安室透租住的公寓没有购置沙发，只有简单的两把椅子和几个放在地上的软垫。

她正坐在软垫上，支起两条腿，双手搭在膝盖上，视线在面前的木地板上定定的，仿佛正在发呆，见他看过来，她也抬起头看过去。

这么看过去小小的一只，这个抬脸的姿势和憨憨的表情莫名像乖乖坐好等待投喂的小狗，他想。

“所以你的配.枪.到底什么时候给我看？”她疑惑道。

安室透从恍神中醒过来，他道：“你等我一下。”说着他弯腰打开下面的柜子，拿出一盒牛奶。

把牛奶和水同时递到她面前：“你要哪个？”

诸星榕犹豫了一下，有点为难地看了他两眼，然后双手同时接过两个杯子。两只手都空了，安室透有点惊讶。

她见他的表情，努力为自己辩解：“有点为难，水和牛奶我都喜欢，就只能都喝掉了。”

说完，把左手的水杯凑近嘴边，“咕咚咕咚咕咚”，一杯水下肚后，又把牛奶都“吨吨吨”地倒进了嘴里。

然后把两个空杯子重新还给安室透：“谢谢咯，但是下次可别给我出难题了，给一杯水就好了。”

安室透眉眼一弯，笑了起来：“是选择困难吗？”

她抿了抿唇，把唇上残余的奶香卷入口中：“一点都不是，我很果断的。”

因为抵抗不了香喷喷牛奶的诱惑，但是又很口渴，只能果断地把两杯都喝掉了。

“等一下”，安室透把手上的两个杯子放下，因为她坐在软垫上，他弯下腰来，凑近她。

她不明所以地抬起头，面对那张凑近的脸：“？？？”

安室透微微皱起眉，抬手去触碰她的脸，手指靠近她的唇边，呼吸也有点放慢了。

食指和拇指指腹在嘴角边蜻蜓点水般触了一下，他捻起那根一半被卷入她的唇间的头发：“头发吃进去了。”

是刚才抿唇的时候抿进去的。

“哦。”诸星榕应声：“安室先生，快点把你的.枪.推上手术台好伐？”

安室透直起腰，右手食指和拇指有些紧张地蜷缩了起来，又来回搓了一搓，仿佛刚才的触感还在似的。

凑近她的时候，几乎可以闻到刚才的牛奶香气，带着淡淡的甜，很好闻，他不自觉就吞咽了一下。

牛奶真的很好喝吗？他忽然很想知道。

安室透对牛奶没有特别的喜欢，但是早餐的时候会习惯性地就着鸡蛋喝一杯，也不会特意去品尝它的味道。

但是现在，他有点想尝尝他家里囤的这个牌子的这盒牛奶到底是什么味道。

他转身拿着杯子走开，手上拿着的装过牛奶的玻璃杯忽然变得极其有吸引力。

安室透走到水龙头旁边，正要把杯子放到水龙头下冲洗，忽然心里一个冲动，将玻璃杯凑近鼻子，皱起眉努力嗅了嗅。

残余的淡淡奶香，但是又不是刚才闻到的味道。

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心跳骤然快了起来，掩耳盗铃地迅速拿开杯子，有点慌乱地打开水龙头。

降谷零，好像一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