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大黑大楼后,诸星榕看着手上看起来严肃庄重的黑色公事包,又想起里面装的是牛奶糖,心里就微妙得很。
“是那位先生给你的”,她想起琴酒的话。
或许礼物是boss要求送的,但是这个乱七八糟的牛奶糖一定是gin塞的。别以为她不知道,boss有强迫症,是那种打电话还要卡点打的人。
她刚想到这里,电话就响了起来。
诸星榕摸出手机,看着屏幕上大写的下午三点整和陌生的号码,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接还是不接?接了说什么?不接会怎样?
她着实在原地傻了十多秒。
如果过了整点,永远在换手机号码的boss就会挂电话,并且生气地扣掉她一个月的工资,去年的今天就是这样的情况。
心情复杂地按下接听键:“喂?我是诸星。”
那边没有说话,诡异的沉默。
对于boss,她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主要是搞不懂这个奇怪的男人,这个矛盾的人。
他热衷于看到一个人一步步走向毁灭的过程,残忍冷血,嗜好变态,甚至神色冷淡地跟gin说过这样的话:“gin,杀几个吧,酒名不够了。”
但是他在某些方面又很人性,喜欢开玩笑,有可爱的强迫症和仪式感,还有令人惊诧的包容度,就算是她这样明晃晃是二五仔的家伙也能无限度包容。
电话那头还是诡异的沉默。
于是她又换了一套说辞:“喂?我是榕榕。”
那头传来一声笑声。
是属于一个介于三十到四十岁之间的男人的朗然的笑声:“快到点了,我挂了。”
“嘟嘟嘟嘟”,电话挂掉了。
诸星榕拿着自动黑屏的手机:“……”
真不明白为什么gin对一个比他年长十岁的恶趣味的家伙服服帖帖的。
gin和boss,分明是两个路子的人么。
搞不懂年轻人的想法,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而那边挂掉电话的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人把手机还给站在旁边站着的一个人。
“先生,煮苹果熟了。”
“知道了。”
“生物实验室第3277号失败。”
“我有时间等。”
“先生,那两个账号属于警视厅.爆.破.物处理组的两个警官。”
“不用管。”
“先生,是警官。”
“不用管。”
报告事项的人走开后,他微微转过身,用余光看向那个走开的人。
用膝盖想一下就知道警官是在拆.弹的时候认识的,有什么好一惊一乍的?虽说如此,他还是不太懂他的“女儿”,甚至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才能把她拖下水,从她身上得到gin那样的忠诚。
因为不懂,所以才包容。
————
杯户车站。
“各位旅客,请不要慌张……”女播报员的声音在车站广播缓缓响起,而新干线出口处人群在引导下有序地鱼贯而出。
空旷的车厢内,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员正在座椅下、行李架上搜寻。
在五分钟前,开往东京方向的新干线车厢里发生了一次小型.爆.炸,造成数人受伤,为彻底清查摸排剩下潜在的.炸.弹,警方疏散该车次新干线上的乘客,联系.爆.破物处理组,派出大量警力在车厢里搜寻。
“砰!”车厢里又是一次小型.爆.炸。
松田阵平皱着眉,手上动作不停地拆解着那个安放在行李架上的小型.炸.弹。
必须加快速度。
多节车厢里都发现了小型.炸.弹,这些小型.炸.弹威力不大,但是足够伤到人,拆解虽然简单,但是困于.炸.弹数量大,而.爆.破物处理队有专业拆.弹经验的人手不够。
“这位女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