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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兜帽一戴,脖子再一缩,浑身上下就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陆怀海打量她,问道:“你这衣服何时准备的?”

谢苗儿骄傲地扬起下巴:“我可是布坊的掌柜,时令布匹我当然都能拿到啦,这个料子挺括,做裙子不好看,我便让她们裁了做骑装。”

她开始喋喋不休地和他分析丝罗绢不同之处在哪,陆怀海难得地告了饶,又道:“走吧。”

谢苗儿却叫住了他:“等等!还有件事没有做!”

陆怀海顿足,看向她。

谢苗儿从妆台上拿出一个青花的小罐子,擓了一指头膏脂出来,往自己的脸颊上抹。

抹完,她把罐子递给陆怀海,道:“喏,还没搽面脂呢。”

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飘到了陆怀海鼻尖,对于这种女儿家用的东西,他抵触地别过了脸,“不必了。”

他刚把脸别过去,谢苗儿就眼疾手快地又擓了一坨涂到了他脸上。

下一刻,陆怀海便见谢苗儿无辜地朝他眨眨眼,她说:“早上骑马,风大,会把脸吹得皴开的。”

她振振有辞道:“小少爷,我这是投桃报李,多谢你帮我把布坊赎回来。”

陆怀海确实不懂往他脸上涂面脂和布坊有什么关系,幸好这面脂的香气淡淡的,他不是那么排斥,也只好把它在脸上抹匀了,顺带问她:“投的那门子桃,报的什么李?”

谢苗儿掰着指头分析:“这个面脂是用布坊赚的钱买的呀。“

陆怀海默了默的,道:“这桃够小的。”

谢苗儿从昨晚起就很欢欣,眼下也一直是笑眯眯的,她拽着陆怀海的袖子,说:“那以后我赚大钱了,给你买一车面脂来,涂到一百岁好不好。”

她在心里补充:所以陆将军,你一定要长命百岁啊。

她的话音好似撒娇,但陆怀海想了想小山般的瓶瓶罐罐倒在他面前的场景,心道还是算了吧。

时辰不早,两人没再啰嗦,出了门。

陆怀海早差人备了好马候在门口。

是一匹毛发红棕的高头大马。

谢苗儿忽然觉得自己的斗篷和它的颜色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这马看起来一蹄子能掀翻两个她,谢苗儿有些怕,她犹豫的时候,陆怀海已经翻身上马了。

他下盘很稳,踩住了脚蹬,上身侧向她,示意她拉住自己的手。

谢苗儿咬咬牙,搭住了他的手,倏地他便将她拉起,拦住她的腰把她放到了自己身前。

骤然离开了地面,谢苗儿下意识撑住了马背稳住身形,她紧张地扒住了马儿的鬃毛,惹得它不满地咴鸣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