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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苗儿悄悄在心里给她点了根蜡烛。

就她对陆怀海浅薄的了解而言,他也绝对是吃软不吃硬的,这么跟他讨价还价,不如直接找块豆腐撞死。

果不其然,陆怀海理都没理她。

陆虹也只好乖乖地解释:“我从家里跑出来,本来城都出不去,但是有个好心人捎了我一程,一直送我到杭州城外,然后我趁他们车队停下整饬,藏到了马车里进来了。”

陆虹的话里甚至还有些兴奋,她说:“大哥,那好心人说他是你的朋友,所以才帮了我一把,还说等我到了,让你莫要太感谢他。”

陆怀海的神情显而易见的冷凝。

他几乎要无言以对了。

都不必再问,这行事作风,除了李成兰还有谁?

此人唯恐天下不乱,酷爱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找乐子。

“好心人?”陆怀海嗤了一声,道:“若有人将你卖了,也是好心人了。”

听了陆虹的说法,一向觉得自己还算大胆的谢苗儿也觉得不妥,她说:“大小姐,你这样做很危险。”

陆虹抱着脑袋蹲下了,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她自暴自弃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说道:“我已经十四了,凭什么男子就可以行走天下,我却只能待在闺房里,等着及笄的黄道吉日到了,头发一梳就可以收拾收拾,预备从一个家搬到另一个家去,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闻言,谢苗儿沉默了。

世人对女子的期盼大抵皆是如此,其实她两辈子都算是幸运的。

前世,因她孱弱多病,爹娘根本没有让她嫁人的打算,所以对她一向宽纵;而重活一遭,她有幸在陆怀海身边,他也没有以保护之名束缚她。

但是谢苗儿又觉得陆虹说的哪里不对,她挣扎了一会儿,开口道:“无论如何,也不能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眼里呀。”

陆怀海同样头疼得很。

他终于体会到了他爹面对他时的感受。

或许这就是报应不爽。

果不其然,陆虹还振振有词道:“大哥,你能出去闯一闯,我为什么不可以呢?”

陆怀海轻笑,说不上是不屑还是如何:“如果你是拿我做榜样,那大可不必。”

他又问陆虹:“你可知自己想做什么?”

陆虹一愣,“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