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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无痕说起来太夸张,不过只要他想,勉勉强强也是可以的。

“偷听可不是君子所为。”他把她曾说过的话又还给了她。

听到这话,谢苗儿一惊,正要转过身去,却发现后领子又被他揪住了。

陆怀海问:“听多久了?”

谢苗儿挣扎道:“没、我没有偷听,就是路过而已啦,这花可真好看……”

她越说越心虚,越说话音越低。

陆怀海感叹,要是他抓到的那两个坏人也有她这么单纯就好了。

都不用拷问,自己就露馅了。

他松了手,道:“谢苗,你最好还是别做坏事。”

否则立刻就会被人识破。

谢苗儿哪知道他心里在“睹苗思坏蛋”,她此刻心情还是十分不错的,哼着奇怪的小调,任由陆怀海陪她回去。

瞧她如此,陆怀海问:“不疼了?”

方才扯的那句蹩脚的遮掩,已经把谢苗儿整个月说慌的份额都用光了,这回她老实巴交地回答:“还是有些。”

“那为何开心?”

早春的花树下,谢苗儿快走两步,走到他前头,转身,笑逐颜开。

“因为我不一样呀。”

谢苗儿就这么看着他。

看他深邃的眼瞳里笑意弥漫,却还板着脸问她:“只听见这一句?”

谢苗儿捂着耳朵要跑:“对,除非你再说一遍,不然我才听不见……”

陆怀海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心道,若非她的手还裹得像蹄膀,眼前的画面还是很美丽的。

——

阳春三月,城东的客栈,往来旅客络绎不绝。

一对打扮朴素的兄妹来到了这里,穿着褐色麻衣的兄长拿出一串钱,放在小二桌前。

“上房两间。”

小二数着钱,道:“二位要住四天?”

那一直扒着兄长胳膊的小妹突然怯怯地和兄长说:“好贵,我们换家店吧,得住七天呢。”

那兄长却道:“如此,那我去通铺,你住楼上。”

小妹不依:“哥哥,那你太辛苦了。”

小二挠挠耳朵,献上妙计:“既是兄妹,你们歇一处不好吗?都是出来行走江湖的,没那么多讲究,我给你们添张小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