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不过陆怀海对于这种日子实在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淡淡嗯了一声。谢苗儿倒是莫名有些介怀,心里盘算起下一个十月十一了。
两人一道出了陆府,各自有事要做,不过一起去吃个早饭的功夫还是有的。
望着街边小灶升起的水汽冉冉,谢苗儿感叹:“真好啊。”
往返京城的这段路,可以说得上是谢苗儿迄今为止所经历的最惊心动魄的时光。有它衬托,眼下能够安稳地用一顿早饭显得格外珍贵。
毋需什么珍馐美馔,平淡的生活同样有滋有味。
陆怀海看着她脸上的满足,心下亦是感慨。
再有天赋的人,想要学武学出个名堂,也是要吃苦头的。陆怀海曾经问过自己,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起初,他只不过热血上头,家中越不让他做,他越想做出个名堂让他们看看。
再往后,便是为了男儿的雄心与担当,亲眼得见倭寇如何把刀对向邕朝的血肉同胞,建功立业以外,他更想拔除倭患、守一方平安。
这样的念头虽伟岸,但未免有些空泛,而眼下陆怀海瞧着谢苗儿,空泛的念头终于落到了实处。
他要保护的人就在眼前。
所图的一切,无非是一顿安稳的早饭,一场平淡的好梦。
小摊的老板娘迎来送往,认人的本事极强,她在不远处悄悄打量了两人一会儿,才道:“二位是不是许久没来了?”
谢苗儿在外面还是比较腼腆,她声音小小的:“老板娘好记性。”
“我果然没认错人,你们确实来过,”老板娘热情开朗地继续吆喝生意:“娘子,郎君,可要尝尝我家的豆腐脑?我家男人后半夜磨的豆子,嫩得很。”
谢苗儿现在是什么都想尝尝,和老板娘要了两碗,还叮嘱道:“要甜的。”
陆怀海原本听到豆腐两个字,就已经不自觉地在想昨晚她脸颊的触感了,结果居然听到她要甜豆腐脑,不合时宜的旖旎情思瞬间消失,他挑眉看她:“豆腐脑,吃甜的?”
谢苗儿不解:“怎么啦?南方不都是吃甜的吗?”
这还是她从前在游记上看到的呢。
老板娘笑得欢:“哎呦,我明白了,小娘子你要吃甜的,我给你做一碗就好。不过我们这里呀,一般都是吃咸的,配萝卜干。郎君,你可要小葱?“
陆怀海点头。
不多时,甜咸两碗豆腐脑泾渭分明地出现在矮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