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漪抱歉地笑道:“啊,不好意思,我平时都不用手机,一直放在寝室里,我记不住号码。”
炎火愣住,再看向武笛。
武笛摊摊手,“这我能保证。”
等木漪走进教室后,炎火也要跟进去,被武笛喊住:“怎么,你也选这门课?”
“对。”他迫不及待要进去。
武笛知道,大学于炎火只是挂名,他基本不来上课的,每天都在地方队苦练。前两个月手受轻伤,要养一段时间伤,最近才会频繁在学校见到他,但这并不代表他爱上英语课。
“一分钟前刚选的吧?”武笛拽回他,挨近,撞一下他的胳膊肘,放低声音,“喂,我可是听包苞说,木漪大学期间不大可能谈恋爱的,而且工作后多半会嫁给起码大八岁的男人。八岁,这个是得到木漪承认的。也对,她一看就适合跟成熟稳重的男人相处。”
炎火:“……”
他转头,看向坐在教室前排那个背影,慢慢眯起了眼睛。
总觉得那天清晨的森林不是梦。
那个周末,在延绵起伏的、铺满群山的针叶林中,一间木屋门前盛开着色彩淡雅的野花儿。
木屋的主人并非什么野人,只是个女孩子。那天清晨,他从那附近经过,她捧着苹果从小径归去,他望着雾气中翩翩裙裾失了神,绷紧的箭不受控制就松了。
箭射进她的园子,击伤一只鹿。
当时,他是在瞄准一根木桩,半闭眼,默念着8环、9环、10环……视线渐渐聚焦,哪知树桩前会窜过一只小鹿。
那个女孩回头的瞬间,他的眼睛受到一种来自深处的震撼。
墨绿森林的浓雾之中,白皙的脸似一朵小白花,浮现在灌木丛前。那头像极了自然卷的茂盛长发,恰似自由伸展的藤蔓。她穿白色连衣裙,戴一顶棕色宽边草帽,乌黑的眼中闪现着风起云涌的变动。
当时,炎火愣住了。
他跑过去,手足无措,“对、对不起,现在该怎么办?”
“给兽医院打电话。我没有手机,你能帮我拨个电话吗?”
在兽医院,女孩流泪时他也不太好受。他只是来郊外跟朋友们露营而已,独自逛到林子深处,就撞上这件事。最近训练状态不佳,本想跟大家一起露营散散心,结果散到了兽医院。
他和那女孩到达医院时,小鹿的血渗出来不少,还好箭没有击中,只是擦过去。
以前,木漪每周都会带小鹿来这家兽医院检查——毕竟是野生动物驯养后的后代,即便一直人工驯养,卫生病疾方面也要多加注意,因此很费心。炎火知道养一只鹿从各方面来说都很难,更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