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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陆云承停下手,将外散的真气收归体内。

陆云承看着直板板坐着的影卫,明明用功疗伤的是他,千肆的额头反而出现一层薄汗。

察觉到主人停下动作,影千肆悄悄地呼出一口长气,他刻意压低声音不让陆云承听到。

但陆云承反而听得清楚,他不由失笑,难道刚刚自己给千肆揉腿时,他是屏着呼吸的吗。

陆云承将手收回,没有陆云承衣袖的遮挡,影千肆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腿,膝盖与腿骨上的淤青全部消散,就像没有被罚跪过一样。

不愧是主人!

“主人大能,属下谢过主人。”影千肆不由将心底的赞美说出口。

陆云承再次失笑,头一次听影卫夸自己,用的还是如此蹩脚的词汇。

“不必谢,说说吧,我不在家的这几天,爹还如何为难你了?”一边问着,一边给影千肆放下裤腿和下袍。

影千肆急忙配合陆云承的动作,整理好衣衫,却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问话。

只能说道:“主人,老爷没有为难属下,是属下愚钝惹老爷生气。”

“嗯?”陆云承觉得影千肆的称呼有些不妥,还没来得及说,窗外飞来一只鸽子。

白羽红缨,是千机阁的信鸽。

陆云承知道这信鸽肯定不是唐异约自己见面的,他招招手,信鸽通人性,黑豆般的眼珠朝这边看了看,在窗边蹦跶几下,扑棱着翅膀飞过来了。

陆云承接下信鸽爪子上的信筒,打开纸条,粗略扫过一眼,心里顿时无奈又好笑。

他挥挥手让信鸽离开,自己拿着纸条对影千肆笑道:“想知道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吗?”

影千肆疑惑地看着陆云承,主人看信时何时问过自己,他一时间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不等影千肆回答,陆云承便张口念了起来:“十月初九上午,敬茶时不改口,罚站两个时辰;初九当晚,用餐速度太快,罚抄家规五十遍,因字迹太丑,加罚五十遍;十月十一,拒绝为丈夫纳妾,罚跪到丈夫回家。”

后面还有一句是唐异自己加上的话,陆云承没有念,“知道你要问这个,你家影卫肯定不告诉你,我给你送来了,不用谢哦~”

陆云承来不及生唐异私窥他家事的气,从这几天发生的种种来看,他确定自己爹和千肆确实“婆媳关系”不合,当然,这也许是爹单方面造成的。

影千肆没想到主人竟一五一十地将他受的处罚全念了出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自己做过的蠢事、受过的罚,被主人全部知悉,他现在羞愧地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且,主人在读到“因字迹太丑加罚五十遍”时,声音中明显带了笑意。

影殿只教了他们基本的认字与读写,字迹自然是不好看的,不过要被主人知道,实在是太丢人了。

陆云承见影千肆像鹌鹑一样坐在床边,离自己有一米远,好像两人之间有道深渊鸿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