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稚啊,在忙吗?”姥姥的声音有些颤。
“姥姥,我今天休息,没在忙。”刘稚说。
电话那端沉默了,刘稚有些焦急地等着。
姥姥很少主动给刘稚打电话,直觉告诉刘稚,家里可能出了事情。
“你这几天……给爸爸打过电话了吗?”姥姥说的很慢。
说来惭愧,刘稚已经很久没和父母通过电话了。他们之间的交流完全依赖刘羿。
“没有。”刘稚如实道,“我爸他怎么了?”
电话那端又沉默了,刘稚下意识将姥姥的这通电话和刘羿上一次的电话联系在一起,脑海里蹦出一个关键词——骨折。
“我爸他是不是骨折了?”刘稚蹙着眉头道。
“是小羿跟你说的吗?”姥姥说。
“我猜的,他说他同学小臂骨折了,说的话前不搭后。”刘稚放在膝头的手指蜷了起来,“我当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前几天跟人抢场地,打架了。”姥姥讲一会儿停一会儿,“胳膊骨折了。”
“医生让他休息,他不听,非去练车,弄得更严重了。”
每年寒暑假是学车的高峰季,附近场地又少,几个驾校的教练经常争抢场地,小则对骂,大则对打。
姥姥这么一说,刘稚也能猜出七八分了。
“我问他们怎么样了,他们都不告诉我。”姥姥说,“就现在这样,是不是特别严重?”
刘稚垂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不识字,什么都不懂,你要打个电话劝着你爸爸。”姥姥欲言又止,“爸妈……都挺想你的。”
刘稚低低的应了声,“我这就打电话给他。”
刘稚前前后后给刘父打了两三个电话都无人接听,打给刘母也无人接听。刘羿高三课业繁重,周末也是要上课的,手机直接关了机。
“怎么都不接电话。”孟养帮不上忙,只能替刘稚干着急。
她在堰城待过一年,刘稚和姥姥说话又慢,她能听懂她们的话。
“有没有其他人可以联系到了?”孟养问。
刘稚摇了摇头,再次拨通了刘母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终于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