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快步走到床边,脱得只剩下一件,掀开被子钻进去,招呼还傻愣在原地的某人:“愣着做什么,不闲冷吗?”
对方哆哆嗦嗦脱下衣服,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颤抖的尾音:“来、来了。”
油灯暗下,他听见小孩在黑暗中摸索着坐在床沿,确定空位没变后,才跨上床。
“嘭——”
这一动不要紧,动了真要命,裴星急急忙忙没注意头顶的横楣板,瞬间疼得飙泪。
陆一鸣夜间视力很好,正巧注意到全过程,看着小孩咬着唇,眼角疼得泛水,笨笨傻傻的,不厚道地扯起嘴角。
他心情不错地打趣:“这就是传说中的磕头谢罪吗?”
“唔——你笑话我!”
这次是真的委屈得哭了。
真娇气,陆一鸣无奈坐起身,拍了拍对方后背,安慰地问:“这么痛?”
他吸了吸鼻子,从陆一鸣安慰的手中脱离,背对着他躺下,拉开被子蒙上头,假装自己不存在,他也是有脾气的!
陆一鸣拢了拢他边上的被子,自己也躺下、闭眼。
过了许久,就在陆一鸣准备入睡时,一道幽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夫君,今晚不圆房吗?”
第6章
在月光偷窥不到的被窝底下,裴星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勾住他内衫衣袖的一角,轻轻地拉了拉。
一不留神,很容易忽略这个轻微的动作。
“哟,你家夫……唔!”
陆一鸣懒得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的某根苗。
至于另一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先前是他理解有误,这次他没幻听吧?刚教育完没多久,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
果然是欠收拾,不然不长记性。
他抖开被子翻身覆上,将人困在臂弯之中,俯下身,凑近他点缀着孕痣的耳旁,故意用低哑磁性的嗓音说:“夫郎,如此着急吗?”
暧昧的话从耳边响起,一阵酥麻直窜脑门,裴星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酥麻感自上而下流转全身,他瘫软无力,连攥着对方一角的手也因为使不上劲而滑落。
要不是此时他躺在床上,准又让人看笑话。
“嗯?”
含磁的声音再次响起,对方滚烫的气息吐在耳边,裴星觉得他的耳朵已经不属于自己。
他如梦初醒般,语无伦次地解释:“不不不是,我我我……”
他越说越慌,结结巴巴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完整,急得快哭了。
然而陆一鸣没有就此饶过他,放过他还能称之为惩罚吗?
他变本加厉,伸出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孕痣,大拇指在红痣周围一圈圈打着转,低语:“还敢撩拨我吗?”
轰——
裴星的脸羞耻地炸开,温玉般的脚趾害羞地蜷曲,声音带着一丝娇媚的哭腔:“夫君,我再也不敢了。”
“下次再犯错怎么办?”
“随夫君处置。”
陆一鸣用力捏了一把他柔软的耳垂,拖长了音:“任我处置啊……你要是再犯,我就、罚你、抄《农志》一百遍。”
“嗯嗯。”
揣着手放在胸前,躲在被窝里头只露出半张脸的某小苹果,朝着陆一鸣拼命点头。
后者满意地点点头,从裴星身上起开,重新躺回原位,恶狠狠警告:“行了,快点睡,再不睡立刻执行。”
“我睡着了!”
裴星闭上眼睛,骨碌碌转动着,假装睡觉,没一会儿功夫,平缓的呼吸声传来,看来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主人你不对劲啊~”
没等它嘲笑完,小苗再次惨遭闭麦。
陆一鸣挪开横在眼睛上的手臂,睁开眼睛盯着床顶,不可否认小苗这次说的话,他确实有些不对劲。
惩罚小家伙的方式数不胜数,他偏偏选择会让人多想的这一种,明摆着让人误会。
这是单身久了,见着个活人,春心荡漾了?
陆一鸣想不通,还是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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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陆一鸣是被另一侧强烈的目光盯醒的,他的眉头微蹙,但没睁开。
想是注意到了动静,这人悄咪咪移开视线,半晌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