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声讨中,陆一鸣再次走上前,他拉开自己胸前的衣襟展示给这上百位回京的将士看,那条刚才在众人面前展示的伤疤再次映入眼帘。
穆大将军视线从他结疤的伤口扫过,眼神犀利地移到城卫首领的脸上,暂时看不出神情,但后者知道大皇子这件事怕是悬了。
众所周知,这些个从边境不要命打仗回来的将军最大的毛病就是护短,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区区小兵,为何要坏他好事!
他的牙咬得发酸,只能继续说道:“大将军莫要听这些人的一面之词,这反贼说不定是在蛊惑人心,借此洗脱罪名。”
舆论确实是陆一鸣煽动的,但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刚才那是最快速最有效的办法,他们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不这么做很难脱身。
况且若是让他在此动怒杀人,他自己当然能够脱身而去,小星星他们呢?一直跟着他亡命天涯吗?他舍不得。
穆大将军身旁一个沉默寡言的人突然出声:“当日一别,陆兄倒是变化颇大。”
这声音有些耳熟,陆一鸣抬头望去,对上一双冷淡的凤眼,虽然对面的人黑了好几个度,但他还是认出此时风尘仆仆的这位,正是将近一年未见的谢承。
“好久不见。”
穆大将军这时候才把目光转向陆一鸣,上下打量。
“认识?”他问一旁的谢承,不过眼睛却盯着陆一鸣看。
谢承不管他有没有看到,无声地点点头:“是我上次说的那位拒绝我的教头。”
这么一说,穆大将军更有兴趣了,他的目光在陆一鸣身上逗留片刻,对着城卫首领面露讥讽:“正好本将提前返京,两日后才面圣,不若我们今日一起移步衙门听一听我这位士兵是如何叛国的。”
他的语气一变:“若是让我知道是有人冤枉……别怪我不客气了。”
被标上士兵的名号,这位穆大将军显而易见是接管了这件事。
城卫首领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没有面对陆一鸣时的趾高气昂,而是躬着身子低眉顺眼道:“将军路途劳累,怎好让将军屈尊前往。”
刚才他暗中派人前去通知国舅爷和大皇子,他这边拦不住,相信对方能够处理妥当,但是一旦想到他可能受到的惩罚,他心下一沉。
“走吧,本将正好想看看,这位曾经的戍边士兵是如何叛给差点杀死他的敌国的,说不定还能从我军营退伍的士兵里揪出几个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