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抬手一拦,正色道:“晚间的事,陛下已经准备好,军务杂事匀舒也处理完毕,还请将军尽快批复折子。”
顾南召向一旁挪了两步,哼着:“政务与我何干?”
“属下不知,还请将军为着将军们考虑。”
“啧……”事关重大,他咬着牙瞪着洛北,不情不愿的走进帐中坐下。
“啊~洛北,你看朱砂……”
洛北颔首进去伺候着笔墨,一盒朱砂被他拿出来。“这有。”
“印章……”
“在这。”
“玺印总……”
“这。”
顾南召闷咳一声,挑着眉阴阳怪气道:“这可是玺印啊,陛下就这般丢在这???”
“陛下说,只要折子能处理完,将军要是开心,玺印抛着玩也好,随意盖也罢,砸了听个响也是可的。陛下还说,只等将军到日落,日落前将军未到,明个就请着将军一同留在府衙忙政务。”
“啧……洛北,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吧。”
洛北板着脸,冷冷开口:“属下与将军,好似有过仇怨。”
“好,好的很。”
他挑起眉眼,看了眼外头,随后提起笔,笔尖染上朱砂,一笔复一笔勾勾画画着。香炉点上有些熏眼,他歪歪头用笔杆拨弄了下炉盖,轻轻吹去一缕青烟。
洛北看在眼里,心头一震,像,太像了……
折子一层一层的减少,匀舒算着时间端着药碗来。顾南召接过,眨眼间药碗已空空,他用笔杆敲敲香炉,匀舒没看懂。
倒是洛北上前来再添一炉香,后顺手扯着匀舒出了帐。
“萝卜,军务何时如此多了?”
“兵部的折子。”
“兵,兵部的折子?”匀舒惊的手中药碗滑落,洛北勾起脚背接住,那药碗才没落在地上摔出声响。
“小声些。”
匀舒点头,一手接过药碗,一手捂着嘴压着脚步走了。
日头撒在地上,光由金转橘。
顾南召捏捏眉心,狠狠喝下一口茶。
“洛北,牵马。”
“是。”
那么些折子,被一一分类装进几个书箱里头,一些由人送去兵部,一些被担上马背。顾南召斜眼瞪着洛北,一字一顿吐着:“忘!恩!负!义!”
洛北急急埋下头躬身行礼,眼睛不自在的左右转着。“将军慢走。”
“啧。”他跨上马背,没好气的拍了下马屁股,他这一拍,闹得马连连甩尾,扫了洛北一身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