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看,这永南王今年上书了三次,想要回京参加皇家祭奠,你看如何?”
问话的是北谛君,此刻端坐饮茶于案前,而这茶,正是当初太后请北谛同饮的岭南贡品。
周柏轩同样接过琉剑递过的茶,闻了闻,笑道:
“下官不知道永南王是想做什么,不过这茶倒是不错,香气四溢,乱了我心!”
“你也觉得这茶香气太盛?”
“何止是太盛,简直是恐怕我们不知道他的司马昭之心!”
“司马昭之心?呵呵。”北谛挑眉一笑:“他的司马昭之心,早就路人皆知了!”
周柏轩放下杯子,用手指捞起一片悬浮的茶叶,仔细看了看:“这茶叶是夏茶,颜色倒是新鲜,收上来到今日,不过两三月,若再存放我久一点,也许香气就不会那么浓郁了,那么,他的味道,也该会更浓厚一点。起码不会喧宾夺主!”
“哦?”
“不知道王爷,到底是希望永南王来,还是不希望他来?”
北谛君放下茶杯,站到窗前。
今日的天空,没有他进宫见太后那日的一望无际。天上有流云,也有几只鸟雀。
那几只鸟低低飞过,偏偏打碎了天空的宁静,原本是湖蓝色,突然多了几点黑点,活活将它玷污了。
“永南王要来,我能有办法阻止么?”
周柏轩显得很冷淡,一字一句清楚道:“——不能!”
北谛君心里其实已经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今日问周柏轩,不过是求证。
可一旁的琉剑显得比北谛君更加不成熟,插嘴道:“不能?怎么可以让永南王回来呢!”
“主公当然不能阻止,那永南王是皇室,今年刚好的三年一次的大祭,三年前也有一次,不过当时永南王被赶出京城,元气大伤,虽然也上书要求回来,但是没有十分的能力在与我们对抗,所以北谛君没有批,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如今不同了!”
“的确是不同了!”北谛沉凝片刻:“南面探子回报,永南王暗自招兵买卖,表面上是说要整理岭南河道,开垦荒地瘠田,实际就是在等待时机!”
“他上次没有来,民间已经又传闻说是因为主公你的压力,当年已经有部分旧臣不满,如今又是一个三年,我们有什么理由能够拒绝这样一样正当的理由,不让他回来呢?本来皇子祭祖就是无可厚非的,若再加以理由干涉,天下只会笑我们害怕永南王而已!”
周柏轩分析地有理有据,叫北谛君无以反驳。
“而且……”对方又道:“……从我礼部文典上说,作为主寺礼乐一事,下官也是赞同永南王来祭祖的……”
琉剑一听,大惑不解:“周大人,你这是怎么说?岂不是叫主公不自在么?”
“琉剑,不可对周大人无理,周大人说的很对!于情于理,永南王,都应该来。这两个月,连上了三份奏章,立冬那日就是祭祀大典,粗粗算下,不过三月时间。”
“太后如何回应?”
北谛君又道:“这茶,就是从太后处拿过来的,太后心知肚明,不过她老人家的意思也是准许永南王进京,要我想好完全的应对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