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看看鱼,再看看啃草啃的香甜的马儿们,感觉更饿了,简直有些嫉妒它们了。
老大的肚子也在咕咕叫,看看鱼,吞口水,可是生的怎么吃?胤礽有心表演一下钻木取火,可是周围别说木,连根树枝也没有,除了草地,还是草地,并且是青草,连根干草都没有。
没有东西吃的时候,饥饿感会因为心理原因加倍剧烈。胤礽和胤褆对视一眼,很悲惨地发觉自己就处于这种情况中了,饥饿感更加鲜明。
胤礽看看鱼,看看老大,说:“其实生鱼也会吃的,东瀛人最爱吃这个,鲜鱼肉片成纸一样透明的薄片,蘸了酱料,据说吃起来鲜甜可口,很美味。”
胤褆极其怀疑地道:“是吗?”
胤礽严肃地点点头:“是的。”笨拙地用匕首将自己捉住的那条鱼刮去鳞片,剖开洗净,去头斩尾,然后,尽可能薄地削下了一片鱼肉。
胤礽看了看肉,又看看老大。老大也看看他,又看那肉。
胤礽道:“大哥,你要尝尝吗?”
老大连忙摇头。
胤礽自己看了那肉半天,终究也没有勇气将那么生腥地东西往嘴里送,长叹一声抛到一边,道:“我也不敢吃。”而后洗了手,抱着肚子道:“饿死了,怎么办?”
老大沉默半天,还是沉默。
兄弟二人坐在河边看爱马吃草,暮色渐渐地重了,草原上的风开始变冷。月光和踏燕吃够了草,回到二人身边。胤礽和老大对视一眼,翻身上马,驱马向来路回去。
虽然颠了一天有惊又累又饿,但这时候马群正在休息,正是和它们分开的好时候,不然它们再跑起来,月光和踏燕再跟着跑怎么办?
但是说是来路,所有的草地看来都一模一样,胤礽只记得个大概方位罢了,而且还不保证一定对。看看胤褆的表情,跟他一样,不由再次默。
月光和踏燕跑了一天,终于累了,这回不再疯跑,只是慢悠悠地走。二人也不去催它们,要是方向不对,跑的越快离的越远,这时候老康一定组织人在四处找他们了,这样慢悠悠地走被找到或碰上的机会还大一点。
月光和踏燕又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彻底的累了,胤礽和胤褆也累的不行,便下马休息。
草原的夜里风还是很冷,两个人让马站在一起组成个稍微能挡些风的角落,然后背靠背缩在一起想小睡一会儿,却冻的瑟瑟发抖,怎么也睡不着。胤礽想起穿越前看过的写红军爬雪山过草地时宿营的艰辛的句子——我们唯一能感到温暖的地方,就是同志的背,不由暗自好笑。
艰难地坚持了一夜到天明,太阳出来,驱散了寒冷,胤礽瘫在草地上,一动都懒的动。他浑身的骨头都快断了。
胤褆当然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但还是皱着眉头催促弟弟:“快起来!趁着太阳出来,我们快往回走。”
胤礽懒洋洋道:“谁知道方向对不对,会不会越走越远。”但说着还是爬起来,龇牙咧嘴地上了马。
昨天晚上冻了一夜,他头隐隐的疼,真怕这时候会感冒了。
两人催马朝记忆中的方向回去,却不敢快跑,怕方向是错的越走越远。胤礽趴在马背上唉声叹气,又饿了一夜,他觉得胃都在抽搐。胤褆不由又大皱其眉:“男子汉大丈夫,这点苦都吃不了,像什么样子?”
胤礽伏在马背上吃吃笑,没想到还有胤褆这么教训自己的一天。
在静寂的草原上走了一上午,别说人,连个活物也没有见到。走的快下午的时候胤礽眼角无意间暼到一群动物从远处跑出,一下子直起了腰:“那是什么?”胤褆回头一看,也是精神一振:“是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