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韩老爷子是判断真伪,韩启鸣是惊愕,季沐欢是惊讶中略带思索。
而司镜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分明感受到姜清宴水光浮沉的眼里满是后怕。
姜清宴在怕她被韩启鸣报复,怕看到她再受伤,这份恐慌浓厚得覆盖过起初那份要揭开真相与秘密的坚持。
司镜的心又软又酸,眼底化开的柔情只对姜清宴一个人:“对,就像清宴说的那样。”
暂且按下这件事也好,她要先让姜清宴知道今天的调查结果,要接住姜清宴坠落的心,才能跟姜清宴一起公开这件事情。
她们一起出发,也要一起踩过终点线。
韩老爷子看司镜也这么说,稍稍放下了心,但对韩启鸣仍旧厉声呵斥:“这点小事也值得你反复找她们的麻烦,别说韩司两家是世交,小镜从小也是你半个妹妹,你就是这样当哥哥的!”
韩启鸣愣愣地没反应过来,韩老爷子一拐杖挥在他身上。
他嗓子眼里的一口气仿佛被打了出来,整个人都像泄去了气力往椅脚滑下去,干脆摊开身体眼神幽冷地盯着司镜跟姜清宴,嘴里小声且断断续续地发笑。
季沐欢一眼都不看韩启鸣,司镜跟姜清宴温柔相视又默契不言的画面落在她眼里。
她收起思忖,顺着当下的情势道:“你们两个先回去休息吧,今天是启鸣的错,我一定会好好说他的。”
她温和而关切,言语间俨然已经是韩家当家太太的模样。
韩老爷子附和道:“是啊,快回去吧。沐欢啊,叫人送送小镜跟清宴。”
司镜摆了摆手拒绝,只牵着姜清宴出了这亮堂的主宅,迈进夜色里。
回到家里,打发走了周屿跟林楠,姜清宴带着司镜回了房间。
平时关上门就要开灯的姜清宴一反常态,在满眼漆黑的浓夜里环住司镜的身体,从黄昏时攒到现在的不安与心疼从她颤抖的鼻息里传递出来。
司镜的双臂把她圈在怀里,在黑暗中轻慢地呼吸,“让我的小姜猫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今天的笼子失职了。”
姜清宴抬头,原本清透的嗓音仿佛被砂纸磨过:“我看不到,你就不疼了么。”
司镜笑了:“至少不比现在疼。”
都什么时候了还拐弯抹角地说情话,姜清宴笑不出来,只觉得心疼更甚,她凭着平日里相拥的熟悉感,抬手准确地抚上司镜的脸庞,“让我看看伤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