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婧把椅子拉近姜清宴,把姜清宴的手握在手里,安慰的容色温婉极了:“我跟老魏一样,和你们一见如故,一定会尽力帮你们的。来吧,把你们想了解的问题告诉我。”
姜清宴深深吸气,把胸中涌动的情绪压下,尽可能维持语调平稳:“是这样的,悠宁生前的性格很开朗,司镜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对她的印象也是热情活泼,我们都没有察觉到她有抑郁的迹象。这是怎么回事?”
她说完,转头用眼神询问司镜这么说是否合适。
司镜抿唇一笑,回以肯定的眼神。
随后大家将目光都落在霍婧身上,韩悠宁重度抑郁却不曾有过表现的答案,也许就在霍婧接下来的话里。
霍婧先是一言不发,手却略微握重了力道,稍稍把姜清宴的手握紧,看姜清宴眉心渐蹙,她满怀爱怜的声音才响起:“其实抑郁症并不像你们所想的那样表现得非常明显,一个人的性格跟抑郁症的状态并不冲突。”
姜清宴疑惑追问:“你的意思是,即使她有抑郁症,但因为本性开朗的缘故,在我们面前也可以表现得毫无迹象?”
霍婧点头:“是这个意思没错。”
姜清宴一知半解地扭头去看司镜,司镜也眉峰紧拧,不自觉地靠进椅背去摸着左手的戒指。
魏不言虽是霍婧的丈夫,但对这方面也并不明白,不禁问道:“怎么,你们完全没有感觉到她有问题么?人多的时候很难留意到,那单独相处的时候呢?”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候越是局外人,越是能够看得透彻。
魏不言这句话一问出来,瞬间勾动司镜心中尚未被连接起来的碎片。
那些碎片本来无法被拼凑,可就在这片刻之间,它们之间迅速显出连接的光线,将碎片合成一整张图画。
姜清宴跟韩悠宁曾经说过的话,犹如这幅图画上缺失的色彩,一笔一笔地在她心里填涂。
“我觉得看着她画画的时候,好像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连不想听到的声音都没了冲击力。”
“她喜欢跟我待在家里,平常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看我画画,还有给我讲生意上的事,再就是一起看电影,打游戏……”
“悠宁总说跟我待在一起会让心变得平静温和,那我现在可以让你暂时放松,不要被这些事扰乱了心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