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晋江文学城独家(1 / 2)

嫁给侯府嫡子 弓翎 5147 字 16小时前

然而当夏枢怀揣生崽的念想,兴高采烈地进了书房,却发现褚源正板着脸,旁边站着两个战战兢兢的太医。

夏枢吓了一跳,挣开红杏和红棉的搀扶就想往褚源跟前蹦:“你眼疾又犯了吗?”

褚源捏着棋子的手指一顿,没有抬头,也没有看他,只是脸上的寒霜却更冷了一层。

夏枢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到自己刚刚才闯了祸。

虽然褚源说让他放开性子行事,不用怕任何人,夏枢也觉得他褚源不是个只会嘴上说说诓他的,但他心里到底不确定若是他和旁人发生了冲突,不像上次那样是为了救褚洵而爆发的冲突,褚源会不会真的不生他的气。

毕竟他在外面打架闯祸,他阿爹就算平时再惯着他,也会教训他几句,二婶就更不用说了,不仅会念叨他,有时候也会上手收拾他。

而且今儿听了褚洵的话,夏枢拿不准褚源喜欢的类型是不是那种乖巧安静的双儿,所以才格外与他保持距离。

夏枢也喜欢乖巧听话的可爱双儿,但他本人不是这种性子啊。

所以他打算晚上先探探褚源的态度,再决定是否把整件事情全盘托出。

若是褚源真的会生气,且只喜欢乖巧可爱的双儿,那他就有所保留地讲出两三分实情,尽量显得自己不是那么的出格,消消褚源的火气,刷刷印象分。

只是看褚源这明显在生气的模样……

事情不会这么快就传到褚源耳朵里了吧?

夏枢想要蹦跳的脚步一滞,转头看向两个太医。

常嬷嬷虽说帮着延请了太医,但动作应该……没这么快吧?

然而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年纪大点的太医袖子擦了把汗,躬着身子上前一步,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的侥幸:“下官们是长公主安排给少夫人诊治的医官,听说少夫人从墙头……”

夏枢:“……”

“来了就来了,怎么站在那里呢,快坐快坐。”他忙打断医官的话,热情道:“红棉、红杏……”

他眼睛在不停地在褚源身上打转,嘴上却吩咐两个丫鬟:“赶紧给太医们准备茶水。”

“不用了、不用了!”太医们看了眼冷着脸的褚源,汗流的更急了,忙道:“少夫人请在榻上坐下,容下官们诊脉。”

夏枢:“……好吧。”

呜呜呜呜褚源冷着脸,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夏枢感觉自己要完。

他忐忑不安地在红杏和红棉的搀扶下,慢慢地在榻上坐下。

红杏和红棉两人现在也是大气不敢出一个,对视了一眼后,都悄无声息地站在夏枢身后,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太医们都是国手,看个脚腕扭伤不过小菜一碟。

但就是这样,从给夏枢诊脉到开完药膏,两个太医全场压低声音,汗也滋滋地流,紧张的似乎快要晕厥过去,搞得夏枢一直偷瞄气压极低的褚源,也跟着越来越紧张。

年轻的太医一边擦汗,一边低声道:“这些飞雪膏是由下官……”

“啪”地一声轻响,是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

室内倏地一下安静下来。

“都出去吧。”褚源让人颇有压力的声音响起。

“哎,药还没……”夏枢想说还没给自己上药,最起码也该指导丫鬟们上药的按摩手法吧。

但两个太医却如蒙大赦,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后,扔下药膏就跑。

夏枢:“……”

至于么?

但转头瞄到冷着脸、气压低沉的褚源,夏枢也怂了。

他手指抠着榻上摆放的狗狗玩偶,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去看目盲的褚源。

还是红棉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少爷,奴婢给少夫人上药吧。”

红杏赶紧跟在她身后去拿桌子上的药膏瓶子,想要打下手。

然而当两人正要蹲下,褚源就神情淡漠地开了口:“出去。”

红杏和红棉对视一眼,似乎都有些犹豫。

“褚管家那里领罚。”褚源声音平静,但说出的话却叫夏枢心里一紧。。

他猛地转头看向褚源。

“你们先别出去。”他叫住起身欲离开的红棉和红杏,皱着眉头不解地问褚源道:“她们一直跟着我,也没犯什么事儿,为什么要领罚?”

褚源没回答他,而是“看向”向红棉和红杏道:“你们也觉得自己没有犯事儿?”

红棉和红杏虽然害怕得身子发抖,但此时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红着眼眶开口道:“奴婢们没有保护好少夫人。”

夏枢一愣,没料到是这个因由,忙解释道:“是我自个儿……”

“知道错了也不算无可救药。”褚源轻轻打断了他的话,冷淡道:“去吧。”

“是,少爷。”不顾夏枢阻拦,两个人直接低头匆匆出去了。

夏枢一时难以接受,他从榻上猛地站起来,急道:“你别罚她们,不管她们的事,是我自个儿要跳墙的。”

“都是我太鲁莽了,你如果生气就生我的气,别拿她们出气好不好?”他单脚朝褚源蹦去,急着想求情。

但褚源听到他的动静,登时脸色一变,掀被就要下床:“你干什么?”

夏枢一看他要动,吓了一跳,加快了蹦跳的速度:“你伤口没好,千万别下床,我蹦到你跟前和你说话,我跟你说,真的不管她们的事……”

褚源又气又无奈,“看”着他的方向,紧张的手都握紧了拳头,但却不敢再动。

好在夏枢没有分心脚下打滑摔倒,他平安顺利蹦到了褚源的床头。

褚源听着他在床头坐下,才松了口气,然后捏了捏眉心,无奈道:“夏枢,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夏枢听到这句话,突然之间就有些委屈。

也很不开心。

“你说话不算话,明明说我可以想做什么都做什么的,但做了之后,你却又生气,还拿红棉和红杏出气。”夏枢也不知怎么地,看着褚源那张表情无奈的脸,就委屈上了,还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褚源一怔。

“你还不叫红棉给我上药。”夏枢抓着他的衣袖,瘪了瘪嘴,心里更委屈了:“我闯了祸,阿爹顶多就是训斥我,二婶顶天也就打我几下,你不仅吓唬我,让我提心吊胆,还叫其他人不搭理我,吓的他们连上药都不敢给我上。”

夏枢鼻头有些酸,他吸了吸鼻子,嘟哝道:“害我白高兴了,以为嫁了人,就再也不会挨收拾和教训了,谁知你比阿爹和二婶还可怕,不仅收拾我,连我身边的人都收拾。”

褚源:“……”

褚源都被气笑了:“我可怕?”

他当然是可怕的,外人谁不怕嗜血无情的大理寺少卿?

褚源一直不觉得“可怕”有什么不好,他甚至享受别人因他“可怕”而产生的恐惧。

重生之后,裹上仇恨的铠甲,褚源无数次因为别人的恐惧,获得了报复性的快/感。

因为只有别人的恐惧,才能叫他稍微发泄心中之恨。

但一向称他为好人的小流氓突然说他可怕,还是带着委屈巴巴的情绪说的,褚源心里就莫名的产生了一丝怀疑情绪,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