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缨,你我私下,不用在乎这些虚礼的。”
林长缨不为所动,不平不淡地说道:“要的,君臣之间,本该如此,殿下寻我所为何事?”
沈怀松不知该说些什么,先前一直在北漠边关守境,如今几近年关奉召回京,本想着平南失势,他凭借着军功赐婚璟帝没有理由拒绝,没想到璟帝却毫无预兆地下了这道荒谬的圣旨,任他旁敲侧击上书回驳也无用。
“没什么,很久没见你了,想来找你聊聊。”
沈怀松上下打量着林长缨,如今的她毫无鲜活之气,就跟个残碎的美人灯,风一吹就散了,哪还有当年对军法处置之人能直接挂墙头的骄矜气势。
如今,林长缨再站到他面前,玉簪盘发,已嫁作他□□。
思及此,沈怀松攥紧拳头,叹道:“你以前......”
“你也很讨厌我现在这样吧......”
林长缨截断他的话,淡漠地看向冰雪初融的河面,眸色平静,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随即低头苦笑道:“我也挺讨厌的。”
“长缨!”
沈怀松急声唤着,稍作冷静后,说道:“两年前垂岭之事,过去就过去吧!大家都知道的是个意外,与你无关......”
絮絮叨叨地,多的是让她稀里糊涂的过去之语。
林长缨听后,长吁一叹,侧身而过看向他,故作轻松地苦笑道:“是啊!不过是老天爷和我开的一个玩笑,终究抵不过......天意难违四字......”
说着,她收拾情绪,于无人察觉中不露声色,说道:“倒是你,我还得感谢你,庇护我父帅的残兵旧将,让在军中的叔伯得以喘息。”
说至此,沈怀松一怔,垂眸低声道:“没什么,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当年残余的平南军大多纳入沈怀松的麾下,好生对待,虽已除去平南的编制,但好歹人还在,也算是圆了林长缨那点残愿。
林长缨看出沈怀松异样的落寞,也不愿死气沉沉,转而调侃道:“昔王殿下,听说前不久陛下给你赐婚了,怎么人逢喜事还是这般皱眉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