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浅见嘉月换衣服的过程中,白马探在外面全力寻找线索。浅见嘉月从更衣间出来之后过了半个小时,他看穿了真相。
毒的确是通过给客人的饮料进入死者嘴里的,不过不是直接通过饮料本身,而是通过杯子。
“因为涉及到两只杯子,所以这一只我们姑且把它叫作杯子a。杯子a是之前一位客人喝过饮料之后送回来的。凶手拿到杯子a之后没有立即清理,而是在杯子a的外沿涂上了一层毒/药,然后看准死者返回吧台帮顾客送餐的时候,故意把杯a放在离洗手池远一些的地方,死者走过来后让死者帮忙拿过来。这样死者的手上碰到杯子外壁,就顺利沾上了毒药。”
“我注意到死者的手指甲有疑似被牙齿啃咬造成的损伤,想必死者平时是有啃咬指甲的习惯。也就是说在死者的手指上粘上毒/药之后,凶手只要等死者出现那个习惯性动作就可以达到杀人的目的。”
在白马探推理的过程中,浅见嘉月始终紧挨着安室透站在他身边。
她在重新考虑到底要不要参与进白马探的推理当中。虽然小时候认识而且疑似被喜欢上的事让她有点尴尬,但大局上拉拢盟友的计划不能改变。
她看了看安室透,只见他面色平静地听着白马探的推理,看表情应该是对他说的一切都早已成竹在胸。
但是一点都没有参与推理的打算。
她用手肘戳了戳安室透的胳膊。
“嗯?”
浅见嘉月疯狂暗示:“安室先生,你知道吗?白马探是东京警视厅白马警视总监的儿子。”
现在的情况是她在不断四处拉拢可能帮助自己对付黑衣组织的盟友,但还没有和真正的红方情报机构联合起来。没做到这一点,一切都差些味道。
但是如果能通过这位有警察家庭背景的白马侦探,她或许就可以在最安全的环境下和安室透开诚布公,完成这临门一脚。
安室透扬起眉,做了个吃惊的表情,“这样啊。”
浅见嘉月:……
演得好假,你一定早就知道了。
这时有一位鉴识科的警察走到目暮十三身边,把一张检验单递给他。目暮十三接过来看了一眼,面露惊讶。
目暮十三等着白马探说完,然后问他:“照你这么说,死者的手指上沾了毒物之后再去碰到给其他客人盛饮料用的杯子,那么其他顾客杯子的外壁上就也会沾上毒物。但应该仅限于外壁,现在却连茶水中也有毒,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举起检验单,将写着检验结果的一面给白马探看。
那里赫然写着,在浅见嘉月衣服的污渍上,发现毒物反应。
浅见嘉月背上顿时有点不舒服。
白马探瞥了一眼,依然自信满满,“那是当然的了,因为……”
“因为死者握杯子的时候习惯碰到杯沿对吧?”浅见嘉月抢答了一下,因为自己背上可以沾到了毒物而表情不大高兴。
“死者毒发之前正握着杯子,要把饮料放到我身后这两位客人的桌上。但是因为毒发,杯子没能端稳,茶水溅在了我身上。我回头看的时候,杯子正从他手里落下去。”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注意到,他的食指和拇指放在杯沿的位置上。之所以茶水里面会检测出毒物,就是因为茶水流出的时候流过了被死者碰到的杯沿。”
白马探听罢,微笑着点点头,“的确是这样。嘉月观察地真仔细。”
浅见嘉月笑着点了下头,身体无意识往安室透身边靠了一下。
“因为杯沿是嘴巴直接接触到的地方,所以有点在意罢了。”
白马探注意到了浅见嘉月那个无意识做出的小动作,微不可察地愣了一下。
他为了成为侦探而特意对心理学做过研究,能在看到这个动作的一瞬间意识到:浅见嘉月在躲避什么。
躲避的东西与他有关?而且相比他,她更信任此刻站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
他多看了那个男人两眼,没把情绪表现出来,只点了点头,说:“没错。”
周围顾客一听却炸了锅,忍不住担忧起来。其中有几位记得自己的饮料和餐点就是死去的服务员送的,放到自己桌上时也是握着杯沿。他们害怕自己也不小心吞下了毒/药。
白马探安慰他们,“不用担心。到现在身体还没出现什么异状,就说明没有中毒。而且凶手下毒的时间应该是在给你们送餐之后。”
目暮十三在一旁跟着赞同,“说的没错。”
他顿了一下,又道:“那么综合刚才的线索,也就是说死者实际上并不是按照凶手的想法通过咬指甲中的毒,而是通过帮咖啡师品尝调制好的饮料而死亡的。因为他手指放在杯沿上,喝水时嘴巴的位置距离手指又很近,从而导致毒物通过饮料进到了肚子。”
他回头看向咖啡师,“是这样吗,这位先生?”
之前差一点被怀疑的咖啡师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我记得就是这样!”
那么这样一来,凶手是谁就也非常明确了。
在场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到案发之前负责清理餐具的那名女服务员身上。
看着警察从自己身上搜出来的物证,年近三十的女服务员跪在地上绝望地恸哭,“谁让他对我儿子见死不救!那可是我唯一的依靠……”
因为他人不珍惜别人的生命,转而报复他人的生命。浅见嘉月对这种杀人理由一点都无法理解。
警察带着犯人离开之后,浅见嘉月把白马探的外套物归原主,并对他说:“谢谢你。”
白马探接过,“不用客气,这是应该的。”
他看向安室透,“嘉月,请问这位是……”
“他……是我表哥。”浅见嘉月卡壳了一下,继续用家长会上的谎言哄骗他人。
安室透则再一次坦然接受了这个称呼,对白马探眯眯地微笑着。
“原来是这样,第一次听说你还有个表哥。”白马探若有所思,“话说,你离开英国之后有一天忽然和我中断了联系,从那之后那么长时间,你去了哪里呢?”
浅见嘉月内心一震。
如果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久别重逢之后问的问题应该是“为什么不和我联系”吧?
不得不说,侦探就是侦探,随口一问,就抓住了至关重要的线索。
她瞥了一眼安室透。
她打算对通过与白马探接触让自己和降谷零开诚布公。
对于这个世界的浅见嘉月而言,她不知道波本是公安卧底的事实。按照正常的反应,她会非常忌惮安室透的在场。于是只会在这种场合下随意扯谎,等到之后有和白马探单独相处的机会时再继续自己的“盟友计划”。
脑子以极快的速度思考过所有能采取的行动,她觉得这样做是最合适的。
于是她低下头,歉意地对白马探说:“那时候发生了点事情,抱歉。”
“是什么事?”白马探追问。
浅见嘉月深呼吸了一下,仿佛是克服心里的一道坎似的说:“我妈妈是某个国家情报机构的人员,这点你知道吗?”
安室透:……
什么意思?她已经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ps:修文。
安室透:想把处在黑方阵营的浅见嘉月拉到红方阵营,却没想到浅见嘉月早已心向红方阵营,只是假装自己仍在黑方阵营。
浅见嘉月:早想投奔红方阵营但又怕忽然的转变会引起安室透的怀疑所以假装自己仍然呆在黑方阵营,却没想到安室透早就想把自己拉进红方阵营了。
浅见嘉月:(指指点点)你对我有误解。
安室透:(认真)你对我也有误解。
被浅见嘉月试图利用的白马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