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配与姜岭走出主帐,只见赵知弘还留在原地。
姜照音薄露笑意,“这药,实在太苦了些,我……喝不完。”
“掩面而饮?姜姑娘可真会说笑。这药虽苦,但良药苦口利于病,你不按时按量喝下,身子怎么能好起来?”
确实,这个理由或许能让江之配和姜岭离开,但赵知弘绝不会相信这个理由。之前与他共食,她的食量、吃相,赵知弘已经尽收眼底。怎么可能相信她会顾忌形象?
姜照音无奈,只得一边捏鼻子、一边痛饮下一整碗药,“这下总可以吧?”
“如此甚好 。”
赵知弘准备转身离开,只听姜照音说道,“我饿极了。”
“稍等一会儿,你还要上药。”赵知弘在柜中找住几个瓶罐,“你受伤了,应该先擦膏药。”
姜照音见赵知弘将手洗净,连忙道,“王爷,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好。王爷也奔波多日了,不如早些休息。”
赵知弘微皱眉头,“你自己可以吗?”
“当然。”姜照音接过赵知弘手中的膏药,“多谢王爷。”
“且慢!”只见赵知弘洗净一张帕子,擦拭姜照音的双手,“伤口不能见水,你且先忍着,等敷上药膏,过个一两日,就会见效。再休息几天,你便能痊愈。”赵知弘说罢离开,又吩咐唐阳拿些吃食。
唐阳送来一盘糕点,加上一壶茶水。
姜照音因饥饿数日,狼吞虎咽几块糕点后,不小心呛到,又急忙喝下一杯茶水。
吃饱喝足后,姜照音轻轻掀开自己的衣衫,只见青一块、紫一片,膝盖上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她紧咬牙关,小心翼翼涂抹上药膏。
赵知弘见唐阳送完茶点后,在帐外一挥手,唐阳蹑手蹑脚走到赵知弘面前。
“大……大……大将军!”
唐阳本是突骑营的人,却想中途离开,跟随姜照音,已犯律令。
“唐阳,解释。”
“我本凉州人,若不是大将军帅军当日前来,我早已身死。我本应时刻感念大将军的恩德,但……总而言之,事已至此,辩驳已是无用,唐阳愿受军法处置!”
赵知弘正想说话,只见姜照音撩开连帐,缓缓走来、很是艰难。
“王爷,唐阳虽叛离突骑营,但也算有情有义……”
赵知弘略一沉吟,“罢了,唐阳,念及你营救凉国公之女的份上,功过相抵、本王不予追究。现在,本王给你一个机会,到底是留在营中,还是跟随姜姑娘?”
唐阳漠然不语,只是凝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