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被人领着从宫门进入皇宫,他第一次正视这个皇宫,这就是以后囚禁席宴一生的地方。
他总要看一看这个牢笼是个什么模样。
被人领着一路穿过许多宫墙,终于到了议事大殿外。
面前的白玉台阶,他提起衣袍一步步面前这台阶,每一步都是在远离自己年少的梦想。
最后在年少的梦想和席宴之间,他还是选了席宴。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心里就是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提醒他,不能离开他,不能让他一个人扛。
顺着台阶一步步往上,总最开始的不确定,到最后越来越坚定。
终于在踏上最后一个石阶,他被人带着向偏殿走,走等到偏殿处就见到面前敞开的门。
他隐约中可以看到席宴坐在桌案前垂着头,手中拿着笔在批阅奏章。
四年前他见到席宴的时候,那时候他眉眼舒朗,还能展开笑颜,眉眼虽然满是清冷,却并不会像是现在这样。
好像一月的时间,他从最初那个向往宫外生活的少年,终于学会向命运低头。
裴沐提起衣角缓步走进去,宫人见此立刻抬手将门带上。
正在垂头批阅奏章的席宴听到动静抬眼看他,语气淡淡。
“何事?”
话语中都带上了从前没有的疏离。
裴沐走到桌案前两米的地方,撩起衣袍,缓缓跪在他面前,抬手将怀中奏章拿出来举过头顶。
“臣裴沐,有事启奏。”
席宴听到这话,手上的朱砂笔一顿,之后抬眼看他,慢慢将笔放下,绕过桌案走到他面前。
“是要辞官吗?朕准了。”
说着他抬手将裴沐手上拿着的奏章接过来,甚至都没有去看。
却不想这边刚刚接过,下一刻,手腕就被裴沐紧紧抓在手中,这让他愣了一下。
微不可见的蹙眉,裴沐抬头看他,语气满是鉴定。
“臣请陛下恩准,让臣从军。”
席宴愣了一下,这时候也看到了手中奏章上写的东西。
裴硕亲笔,却并不是要辞官,而是推荐裴沐入军营,哪怕只是从小小的士兵做起也没事。
席宴紧紧捏着奏章坚硬的边缘,狠狠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