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被人狠拽了一下,手腕传来一阵被禁锢着的刺痛,才让他恍然从虚构的世界中清醒了一点点。
宋景西瞧不见男人的脸,却听见男人不太温柔的质问,有些难过。
他的声音仿若被窗外的风雨撞得支离破碎,亦没有归属感,“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也好,幸而自己没有从他嘴里听到外甥的名字。
高涉撩开他因为出汗而黏在颈侧的发丝,瞧见他耳后那颗浅淡的小黑痣,充满欲望地吻了上去。
是浓烈而又甘甜的樱桃酒香,柔软而令人酣醉。
“我是高涉。”
说完,高涉又问,“我是谁?”
这回宋景西能乖乖答上来了,带着鼻音的哭腔必然含着一丝委屈,“……高、高涉……”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窗户上的雨珠汇聚成一团,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宋景西睁开眼睛,脑子还有片刻的不清醒。
昨晚窗帘似乎没拉好,开合出半米长的缝隙,使得昏暗的房间里漏进一丝光亮。
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被窗外的光线照出一个不太明晰的倒影,宋景西抬手揉了揉眼睛,手臂却和眼皮一样,笨重且酸痛得厉害。
上面好像还残存着某些奇怪的印记……
等一下。
听到耳边传来的浅浅呼吸,宋景西一下就僵住了。
艹艹艹艹!
他飞快转头瞧了一眼身侧的人,冬日早晨的光线并不明亮,更何况窗帘只拉开了半米宽的距离,宋景西并没有看清身侧人的脸,他也不敢看对方的脸。
只知道躺在自己身边的是个男人。
他光着上半身坐在床上,寒意袭来让他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他使劲地想要想起些什么来,可是任凭他怎么想都没办法得到一丝一毫的线索。
目前只能得出两个结论。
一,自己和男人睡了,腰腿酸疼。
二,自己昨晚喝断片了,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
宋景西想,自己一定要冷静,活这么大,什么事情没经历过?
他还真的没经历过。
先是狗血穿书,后是醉酒睡了男人!
宋景西无法淡定下来,赶忙下床把自己的衣服捡起来,奈何衣服丢得太碎,东一件西一件,他忍着腿软把衣服收拾好赶紧套上,唯一遗憾的是,底裤没找着。
不过宋景西哪还有空想这个,赶紧拿了手机想出门,但转念一想,自己这样又像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