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呢,他昨日心口疼得那样厉害,哪还能随我跑这么远,他肯定会难受的。
“我就买个新床,”我将几颗丹药放在桌上的茶杯里,“你若是觉得不舒服就吃。”
他眼底忧虑:“你炼一颗都累成那样,不用给我太多……”
“我不累!”我将丹药塞他手上,喃喃自语,“你提醒我了,我还要买灵草回来……”
即使我在这里种了些,但我也要买来备用,我对他的心痛之症越来越没底,多备些是好的,至于我的脸,以后再说……
“你等会怎么把床搬回来?”他又站起来,硬要随我前去。
“放袋子里啊!”我拍了拍腰间储物袋,又拿出他一本双修的书籍塞他怀里,红着脸说,“你留在家好好看这个,法决要背的!”
“家……”他愣一下,又笑起来,拿起书翻了几页,眼中几分茫然,“都背?”
我给他指了几个法决,“这个,还有这个,背下面的小字,不过你最好都看看!”
他埋头又翻了几页,粗略看了看,“你多久回?”
这书里虽然讲得不多,但对如今不知修行为何物的他定是晦涩难懂的。
我想了想:“你看到一半,我就回来了。”
他抬起头看我,眼里似笑非笑,“万一我背完了你还没回来呢?”
“哪会这么快?”我不服气,这本书我之前断断续续偷偷看了两三天呢。
他点了点头,神色有些无奈,他放好书,给我带好帷帽,送我出门,我走着走着又转回来看他一眼。
他站在一地菜苗和灵草前,朝我挥了挥手。
“背不完也行的,”我体谅他身体,向他喊道,“明日再做也一样。”
他仍是点头,温柔看着我,眼睛里都带着情意柔光。
我最受不了他这个眼神了,又摘下帷帽跑回去抱他,我不好意思显得自己太舍不得他,便装作是有事要问,道:“你是不是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
他抱着我晃:“想吃你,我跟你走好不好……”
我耳根一红,但还是坚定地不同意:“不可,你会心痛的。”
他叹气:“你要去好久……”
“太阳下山前我就回来了……”
我与他黏黏糊糊好久,又一步三回头地离去,直到走到远处见不着他人影,我才使了术法去了远处的城镇。
我一边赶路一边笑。
唉,他可真黏我。
我本以为这事简单,可谁知我要的床榻有些大,又指定了要曲生木,我寻遍了方圆几十里,竟没有一家能做到。
我不解:“曲生木而已,为何不能做?”
店家哑然一会,失笑道:“仙君大手笔,这曲生木浮暗香,淬灵气,坚实柔韧,不腐不朽,又难长难寻,千金难买一寸,有些威望的大宗族寻个门面给内门弟子用来做腰牌,都只是小小一个……他说着比了个两指宽,不足两寸长的距离,脸色为难道:“这做床……我真是头一次听说,哪有这么多曲生木……”
我听了这话,真觉得这人是骗我的,我睡了曲生木几十年,到头来跟我说曲生木千金难买,而且腰牌……不都是用匪玉做的吗?辟邪驱妖,还可纳物,就是易碎了些……苍衡的环佩就是匪玉做的,我睡的床也是师兄给我的。
我一时难言,这才意识到苍衡是多财大气粗,师兄有多大手笔,而自己有多天真。
我不敢多透露,只退而求其次要了春梨木,我一问,竟还要现做,加大钱急需,也要明日来取。
我整个人都颓了,只在顺道买了些灵草和一些吃的,一路上边走边吃。
我本来还要换个浴桶,可我又想着若是换得大了,那打水也辛苦,一来一去的太累。
况且那浴桶也不小,当初买的就很大一个,那桶一人用挺大,两人用也行,就是于他来讲挤了些。
再说了,挤一些也挺好的……
我走到结界处,那饭菜的香就直直奔涌我鼻腔,我一闻就知道今夜的菜是我最喜欢的糖醋酥肉和焖小排,心里的郁闷都消了大半。
他还在安安静静看书,见我回来还有些讶异,“回来得真巧,我刚做好饭,”他笑着站起来,“我看看你选的?”
纵然我有饭吃,有人抱,但我还是为没买到心仪的床而稍稍难过,我怀着必得的心思却落个空,怎能不失望?
我抱住他脖颈,伤心道:“没见着我喜欢的……”
“那你买了不喜欢的?”
“也算不得不喜欢,我明日去取……”我不想让他跟着我低落,便掏出油纸袋,拿出我买的小零嘴,“给你买的,这个好吃……”
他拿起一个吃了,又亲我嘴角,“嗯……好吃。”
他舌头伸进来舔吻,搅得我嘴里也甜丝丝的,他笑道:“要不要问我法决?”
“你看完了?”
他点头。
这么快!我拿过他手中的书,认认真真抽了几句简单的,又问了几句难的,他竟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且一字未错!
我生出几分挫败,又惊奇又羡慕,就更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