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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只能笨拙地望着她。

过年前他剪了头发,细碎的黑发散在额前耳后,清凌的眸子里倒映出她的面庞,范初阳意识到她的目光太过于专注了,可奇异地是,她并不想挪开视线。

可是这样不行。

总不能一直这样站着。

范初阳还是有了动作,别开目光,她走到他没拎东西的那一侧,自然地握过他的手,明明肤色如同石膏像一般带着生冷的白色,握上去却又是那么的温暖。

他的手也很大,她的手握上去只能握住他的手指,被他的手掌包着。

于是顺理成章地,蓟云暖反握住她的手握在手心,将两个人的手一起塞入羽绒服的口袋里,他带着她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开始的时候范初阳没认出来路,等周围的景色熟悉起来,她就有点抗拒了,脚步越皱越慢,蓟云暖感觉到之后就干脆停下脚步,问她:“怎么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问出来,柔软的指腹不自觉挠着他的手心。

蓟云暖被她挠地手心发痒,忍了,没忍住,握了握她的手,似乎是突然的预感,他道:“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妈妈回疗养院了,她说还是护士照顾她更好。”

他撒了谎,母亲回去的原因不是这个,而是无法忍受与他同住,她不再受到酒精的侵蚀,却也清醒地认知到,她爱着的男人,哪怕是看在稚嫩的孩子面上,都不愿意留下来,偏偏这个孩子的眉眼继承了那个男人,她每看一次便觉得回忆过一次痛苦的过往。她连借口都不想找,只想离开。

“这样嘛。”范初阳没有发现,不解其意地应和着。

她当自己天生没有母亲,只有父亲,自然去理解也做不到。

但这个事实毫无疑问解救了她犹豫的困境,她的手不再乱动,安静着被他握着手往前走。

她的安静蓟云暖也感觉到了,他为着居然真的能说出她所纠结的事情而感到些许不可思议,好似突然多了一种情绪,将他的心房塞得满满当当,以至于他这样满足。

蓟云暖有时候会想,他和父亲是同样的人,母亲不光是讨厌他继承着父亲的眉眼,还恐惧着他继承了父亲冷血又多情的本性。

口中呼出的热气遇到冰凉的空气,融化成一阵白雾。

范初阳好奇地问他:“叹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