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倦扬眉,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兴致。
“原来的那只死了,但是从它的身体里分裂出了新的一只,然后……”秦倦一边说,一边顺着那只田鼠的运动轨迹,朝远方看去:“跑掉了。”
温山眠:“??”
他看不见,但他大受震撼,还可以这样的吗?
而这一次,连秦倦都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
“田鼠是这样,那这些紫罗兰……”温山眠垂睫看去,然后发现原本模模糊糊的一片也消失了,眼睛越眨,能看见的画面就越少,他忍住心中的不适,努力将问题问出:“紫罗兰也会这样吗?”
“会的吧。”秦倦道:“不然解释不了,这么凶险的碎岛上,无人饲养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能开满这样的花。”
秦倦一边说,一边牵起温山眠的左手向前走,走着走着,还不忘举起来轻吻:“看不见了就跟着我走,别怕。”
温山眠之前制止了他继续询问,秦倦认为是小孩面对这样的身体状况无法快速适应,所以不希望他一直追问,从而让自己为了回答而被迫细想,然后更加不适应。
所以他这次不问了,直接给了温山眠解决方案。
视力已经完全消失,变成漆黑一片。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大脑为了让身体适应,反而会让触觉和听觉变得灵敏。
温山眠感觉牵住自己的那只手,回想起离开越川时,他也是这么被牵着的。
牵手这件事,在爱人可以做的事情中,或许算最不亲密的了。
但也许是视力消失的缘故,这样不亲密的事,眼下竟让温山眠感觉两个人的心靠得很近。
于是道:“有您在,不怕的。”
旋即当真开始试着调整自己,并且全身心地信任先生,没有出现因为失去视力而焦虑,甚至操之过急的情况。
相反,温山眠走得几乎同正常时无异。
这一方面是秦倦的引导,另一方面,大概也是他自己在努力协调。
只要先生敢往前牵,他便敢走。
偶尔速度加快,温山眠甚至敢跟跑,全程没有任何问题。
又走了一段距离以后,温山眠问:“您说,这些泥土,以前会不会是钢铁呢?”
前边的秦倦扬眉:“你和钢铁过不去了是吧?”
“不是。”温山眠感觉到脚下似乎有东西在试图缠绕住他,这一路都是如此,他熟练地避开,必要时便挥刀去砍:“是我之前见过的那个梦境。”
“梦境里,这里原本就全是钢铁。”
包括他刚刚踩下时,内心也总有一种意识,让他认为他所踩的东西是钢铁。
可先生却不断告诉他,那些都是泥土。
自己的意识同外界的认知交错,温山眠当然知道先生给他的信息大概率才是真实的,可他脑海中却总放不下那钢铁的质感。
“黑蝎座的泥土是会发热的,那肯定不是一般的泥土。”温山眠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想碰一碰被先生拿走的湛蓝崖花。
他在虚空中找不到位置,倒是那崖花亲他的很,竟然直接从花盆中探出脑袋来碰温山眠的手。
“它今天比平时都要开心呢。”温山眠被蹭后笑道:“所以这里对它来说真的是故乡一样的存在吗?它也可以像那种田鼠一样,一直再生?”
秦倦说:“或许。”
“但是血族为什么会创造出这样一个能无限再生的岛屿呢?”温山眠好奇道。
“又能再生,又可以供给人生活,而且还试图带着这些岛屿一起冲向颠倒世界--虽然我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看见他们口中的那扇门在哪里。”
但倘若这一切都是真的的话:“那位血族其实还挺好心的。”
温山眠想。
就连这成片的紫罗兰之花,寓意都那么美好。
就是不知道,倘若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制造出这一切的血族,又怎么会死亡?
不死族的每一场死亡,一定都意味着某些东西。
前方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好像是先行的管理处同腥红魔会的人打了起来。
在这样的花海中打架,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动静越大,就越会吸引更多的异种。
就譬如说刚刚温山眠和秦倦一路走来,还有不少异种试图攻击他们。
可眼下那架一打,周围的异种便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秦倦对人类的打架本没什么兴趣,可他的目光却瞥见在那混乱之中,竟有一抹影子在乘乱快速靠近古堡。
于是微微眯起眼睛,拉紧了温山眠的手说:“阿眠,要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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