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怀野对她这话十分不屑,哼笑一声,“你跟他说实话会怎么样?明明你自己都那样了,衣服臭的要死,车窗户都被人砸碎了,车上全是血,好什么面子?”
乔稚晚拧眉:“你怎么知道?”
“丁满说的啊。”
怀野一脸理所当然,又微微笑着,撑着自己的手臂,靠近她了些许。
乔稚晚往后躲。
他又追着她更进一步。
不依不饶。
他那双明亮的、好像能看透她的,狐狸似的眼睛。
紧紧地盯住她。
呼吸也飘过来,拂过她的鼻尖儿。
与她只在寸厘之间。
“喂,”怀野对上她清冷故作淡定的眼神,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你如果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我劝你赶紧去找警察自首,还让丁满帮你洗车给你当帮凶啊?这么想拖累我们?”
乔稚晚扔下手中的棉签碘伏什么的,站起来。
怀野懒洋洋地把一条手臂搭在木沙发的靠背,避开身上的伤口,倚了倚,抬眸瞧住她,“没做什么坏事的话,为什么要撒谎?姐姐,你不累吗。”
乔稚晚睥着他,表情有点儿讥讽:“所以弟弟,你偷了东西怎么不去自首?”
“我偷了就是偷了,我又没撒谎,”怀野理所当然地说,“再说了,我给你送回去了,也算偷吗。”
乔稚晚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懒得跟他说了。
走开了。
怀野不禁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点过分了,他抬起下巴,眼见着她光着两条长腿,晃到了窗户边儿去。
在给那个男人回电话。
但他也不打算同她道歉。
他的人生字典里目前还没有“对不起”这三个字。
这时楼梯又传来动静。
小丁回来了。
小丁把伞扔到楼梯拐角,吭哧吭哧地喘气,好像长跑了一趟似的:“今天药店关门好早,我走了两个街口才买到,”他把瓶瓶罐罐什么的都放在桌上,“小野哥,你看看,能用上吗?”
小丁很快注意到桌面那盖子还没拧上的半瓶碘伏和棉签,恍然:“哎我就记得有这东西呢……”
怀野又看了眼去窗边打电话的女人,懒得再听她再和对面的男人说些什么,招呼小丁:“来给我涂个药。”
“好,好。”
乔稚晚放了许颂柏的鸽子,他倒是一贯的斯文体贴,并未责怪她,他说下次再约她。
但她也不知道下次要到什么时候了。
他只说再联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