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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程灵很平静地说着,“他给我注射了da,警官你应该不陌生吧。”1

黄宗林审过不少毒贩,疯狂的、冷静的、腹黑的、理智的各式各类,被迫吸毒的也不少,但他还从未像现在这样动容。

面前的程灵几乎是在极力压制情绪,努力让自己平静地诉说,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或许是因为演戏的关系,让她有那么点演技,确实将悲痛的情绪控制的很好。

然而下一句,程灵却没忍住。

“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她说的时候,眼角有泪水滑落,鼻头微微泛红,那都是真情实意的表达。

黄宗林身旁的记录员给她递了张纸巾。

她接过擦了擦脸,继续说:“季龙说只要我跟着他混,就会给我资源、曝光,让我赚大钱……这么久也只给了我一部小网剧的女主。”

说完她竟然笑了笑,但黄宗林能感受的出来,那笑容里有一丝嘲弄意味,她在嘲笑当时的自己。

“我太蠢了对吧?”程灵似是问他,却是在问自己,“后来我瘾犯了,只能找他。我每天都去健身房健身,看似身体很健康、很强壮,但只要到了发作的时候,就会变得……”

她没有说下去。

黄宗林已然明了。

空了杯子被她握起,借着灯光投下的影子,那只手确实有些颤抖。

黄宗林干咳两声,打破凝滞的气氛,继续问:“武遇说你有他在酒吧的照片,是否为季龙给你的,你以此要挟武遇的事,是否出自己个人意愿?”

“那些照片……”程灵低声轻叹,“是我从季龙那里偷来的,要挟武遇也是我自己的主意。”

黄宗林略感惊讶,在两个人嘴里同时扮演坏角色的季龙,犯罪的性质已经板上钉钉。而程灵如若是处于被动、被胁迫的情况下做这些事,从法律上来讲是可以轻判的。

但程灵就像一只落入蛛网的蝴蝶,还是断翅蝴蝶,连扑腾都没有,甘愿赴死。

黄宗林不解:“为什么?”

“你就当我鬼迷心窍了吧。”她说完的那一刻,抬头望着墙上的玻璃——那就是个单面玻璃,从里面看是黑漆漆的一片,会模糊地倒映着室内的模样。

黑镜上的程灵有些扭曲身影,但她看得出了神。

似乎她的视线已经绕过了镜中丑陋的自己,望到了黑暗的深渊尽头。

时针拖着沉重的脚迈过11点,万家灯火渐渐暗去,整个市局却灯火通明,这注定是个不眠夜。

吴缘裹着棉大衣,坐在接待室外的铁皮椅上。

那是他的好哥们刘文给他寻的爱心宝座——剔除它四面通风、硬了吧唧的缺点之后,勉强可以算个歇脚地。

他这次的笔录出奇的简单,除了问户口外,就是为什么报警,和那些人的关系,其余他是真的一问三不知。

直到此刻,吴缘还是有很多事情不明白,比如武遇和季龙的矛盾、他是如何知道季龙贩毒的、他和季龙是什么关系、当时酒吧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武遇出来的时候,吴缘已经坐在宝座上打了快2个小时的游戏。说实话不好玩,但他玩游戏也不只是为了好玩,更多的是为了放松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