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一直在想办法给他植入“男子汉”的观念,想要抹除他生母对他造成的、过于女性化的影响。
巫商后退一步,提防道:“没人说过。我不知道男孩子喜欢什么。”
这还真把我问住了,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昭瑶的脸。他还小的时候,最喜欢的事情是打架——我把他狞笑着扑来提起拳头的画面挥开,果断道:“男孩子们喜欢踢足球。”
于是我们临时加了节体育课,学怎么踢足球。结果一团糟。
巫商单手将足球夹在腋下,汗水打湿了他的脸庞,黑发乱糟糟的黏在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沉郁道:“我讨厌运动。”
“就算你长大后会分化成一个alpha,你也不能指望肌肉自己长出来。”我回忆起巫商苍白却完美的身体,他漂亮的骨骼和肌肉,他线条优美的——不,不能想了,你不能当着一个小孩子的面意淫他长大后的样子,这很过分。我打住思绪。
巫商撇嘴接受了我的说法。当时我并没有多想,直到又上了几天的课,我才忽然惊觉不对:“为什么你最近都不要求我陪你荡秋千了?”
巫商抿了抿唇,垂下眼帘,声音很小:“因为你不喜欢。”
“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啊。”我忽然想起了上次逗他的话,暗骂自己。我忽然发觉自己在养孩子上竟还是个新手——为什么我带昭瑶时就从来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因为巫商比昭瑶难搞一万倍?
啊,不,不是。我想起来了,因为昭瑶大部分时间,是傅白雪和巫商在带。操。我只是在陪昭瑶玩,其实我并没有我记忆里那样,对昭瑶有那么照顾。操操操。
我揉揉眉心,缓解记忆翻涌造成的情绪波动。
“对不起,小少爷,我当时说错话了,想玩秋千并不分男女,我不应该赋予它标签化的定义,我也没有不喜欢你玩那个。”
他脸上受伤的表情是如此熟悉,我不禁开始努力搜寻记忆,发现这种神情,我在未来,在他们三人长大后看到过很多次,很多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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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的昭瑶站在卫生间里,正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耳钉,我从他身边走过,打量了一下后随口道:「换个样式吧阿昭。这一只你戴的够久了。」
昭瑶握着它,露出浅浅的笑容:「但这是你送的啊,我想戴着。」
「我送的?」我揉揉睡眼,顺手接过它打量一番,然后摇头,「当时在分战利品,我挑的时候没过脑子。你戴着真的一般,红宝石的颜色不衬你。」
昭瑶抿了抿唇:「可……」
我低头给自己挤牙膏,漫不经心道:「不好看。换了吧。我送你新的。」
十七岁的巫商不慎吃了枚枪子儿,我缝针时没忘了奚落他:「挺英勇啊?我们打得正欢呢,你呼啦一下子跑过来。这下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