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2 / 2)

缪存似乎无心等他找理由,打断他:“我已经进了医院,又为什么要偷偷来看我。”

骆明翰的喉结滚了滚,解释着:“我没有料到会被你发现。”

“是吗,”缪存似笑非笑,神情嘲弄,似乎觉得荒唐:“那发现了以后呢?为什么还要继续?为什么每一次都纵容我亲你?你不是只想我好起来吗?为什么第一次亲你时你不推开我,不严词厉色地告诉我这是不对的?我那么依赖你这个冒牌的’骆远鹤‘,这么听你的话,应该你说了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了吧。你——为什么没有阻止我?”

胸膛像一个火塘,里面烤着骆明翰的心肺五脏,将每一寸因为炙烤而紧缩的疼痛都忠实地放大。骆明翰不再开口,只是安静地站着,接受他无法回答的质问。

他以前怎么会觉得缪存笨?缪存实在太过聪明,才会将他的每一丝侥幸、私心、乘虚而入都看得一清二楚,看得这么清,理得那么透。

他没有趁虚而入吗?

有的。

他努力伪装自己是道德高尚的骆远鹤,却始终无法真正成为一个君子。在缪存对过往一无所知时,他利用了他所有的无知。

明知并非两情相悦,却披着别人的皮与他尽兴拥吻。

“我跟你说我梦到了一个骆明翰的人,那个时候,你已经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但是你也没有说。”缪存一层一层抽丝剥茧,抽走骆明翰最后纸糊的体面。

“我……”

“因为你比谁都清楚,你之所以能留在我身边,都只是因为你告诉我你叫骆远鹤——所以你不敢,你连自己名字都不敢用。”

其实这些都不必说出口的。他已经不是病人了,该懂得成年人的分寸与边界,懂得点到为止,而不是把所有柔软温情的皮毛都撕扯开,露出腐烂发臭的里衬。

缪存闭了闭眼:“骆明翰,我们的缘分早就应该断了。”

“我只是很想你,到处找你,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病下去……”骆明翰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脸上所有的意气都消失了,他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世界末日里失魂落魄无家可归的人,一条丧家之犬。